刘慧
　　桐乡古称凤鸣，自古人文荟萃。7月12日，“凤鸣探道——蒋频书画艺术展”在桐乡君匋艺术院拉开帷幕。数十件蒋频近年创作的书画精品，向观众呈现了一幅人间天堂的美妙艺术长卷。
　　书与画，一幅美妙长卷
　　人们常说书画同源，蒋频的画作有今天的成绩，与他长期致力于抒写性灵，追求点画线条与空间组合的和谐美妙密不可分。每每看到蒋频的书法新作总让人眼前一亮，光彩照人。专程从北京赶来的中国书法出版社社长李世俊感言：蒋频的那幅《咏桐古诗十首》行草八条屏，洋洋洒洒，跌岩起伏，全篇气势恢宏，意境开阔，诗书辉映，令人遐思。
　　在作家杨晓光眼中，看蒋频的画，总觉得有一种人文气息，简简单单几笔勾勒出的绿叶青翠欲滴，衬托着一枝荷花，跃然纸上。
　　观众如织的展厅里，几件国画新作吸引了众人目光，特别是那幅由当代篆刻大家韩天衡题款的《迎酷暑而傲放——荷不畏暑与寒梅同格》彩墨立轴，看似不经意的闲情雅致，其实却是蒋频精心打造的高远立意。他用墨大胆，用色大气，让那硕大如伞的荷叶在波光浅荡的水面上随风翻飞，花苞、花蕊初绽绯红，竞相在荷塘里淡淡吐香……同时，蒋频还赋予荷花强劲的生命象征和人格化力量，表现在他题写的诗词上，如题“曲沼芙蓉映竹嘉，绿红相倚拥云霞；生来不得东风力，终作薰风第一花”。这种画情和诗意的相得益彰，使得他的作品弥漫着文化意韵和浓郁的书卷气息。
　　再凝视那幅《知秋长吟》彩绘，让观众联想到“看落叶知秋，听好风长吟”的意境。蒋频笔下的蝉颇为工细，蝉翼轻薄透明，画面上树荫掩映，凉风习来，在热烈明快、赏心夺目的红枝彩叶间，栩栩如生的蝉儿跃然眼前，蝉声透过画面传递过来……身处喧嚣都市，多么向往这种静美、欢愉的画面！
　　蒋频也善兰草，一幅取名“幽香空自秘，风肯秘幽香”的兰石图淡雅清洁，空灵的背景下几叶零散的兰花，端庄大方，姿态唯美。光滑直立的叶子坚实硬朗，和空谷中的巨石相伴相依，似乎随意又饱含深意，让人联想到兰的花、兰的草的气度风韵和万种风情，也联想到兰花清丽、高洁的不屈风骨。
　　展览现场，许多书画家表示，蒋频不仅善用枯笔淡墨，也喜用浓墨重彩。淡墨可以写出简洁灵动，闲逸随性，画出文人内心的淡泊与淡然；浓墨也同样能表现画者的超凡脱俗和锲而不舍。“书画创作需要有较高的审美素养，因为宣纸在与笔墨相遇时，产生的变化往往出人意料。如何将纸上变化的偶然顺势成美的必然，是艺术家终生的必修功课。”著名书画篆刻家袁道厚感叹，几十年来蒋频钟情艺术，不讲究形式上的突围，一心一意只在内在美上下功夫：写字、画画、收藏、鉴定、篆刻以及其他学问，养育了他的笔苍墨润。
　　追溯6月9日至20日“杭州有约——喜迎G20西泠印社名家精品展”、“中国当代名家手札书法邀请展”在北京国家图书馆展出。
　　是日，北京国家图书馆。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书法、绘画、篆刻……西湖、西溪湿地、大运河……中国故事、浙江故事、杭州故事……百年西泠，数百社员，向观众呈现了一幅人间天堂的美妙艺术长卷。
　　社员蒋频的行草立轴苏东坡诗《望湖楼醉书》用笔洒脱自然、风云骀荡，行云流水间，呈现出大气高妙的艺术情趣和精深的笔墨功底。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絮飞……桃花明艳的3月27日，由中国民主建国会中央画院、浙江省书法家协会、浙江省民建书画院、《中华英才》半月刊等联合举办的“艺心在兹——蒋频书画作品展暨《说说书画名家那些事》新书首发式”在西子湖畔的唐云艺术馆拉开帷幕。
　　这是书画家蒋频时隔26年后，分别在上海和杭州呈现的个人大展——百余件书法、绘画作品及学术著作，为艺术家沉潜数载，交游拜师，潜心研习的精彩之作，可谓自出机杼，艺兼三绝。
　　来自全国各地的著名书画家、艺术评论家、热爱书画的人一起，看那飘逸多姿的行书、峰回路转的篆书……近千位观众在此流连忘返，上下两层展厅组成的书艺空间，散发着诱人的馨香……
　　行书《历代名人咏杭州诗七首》，洋洋洒洒7条屏，行云流水、神近米芾，跌宕起伏、酣畅淋漓、气脉贯通，章法呼应，有传统有创新，现代感强烈，令人耳目一新。
　　那幅气势高敞、语言鲜丽、对句工整的“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向观众描述了永明八年，谢朓在《入朝曲》中重现的金陵富丽繁华和他的进取精神。
　　观赏他录写的王冕《墨梅诗》“我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赏他录写郑板桥的《题画诗》“日日临池把墨研，何曾粉黛去争妍。要知画法通书法，兰竹如同草隶然”……皆达到笔到法随，开合随意，气韵生动的境界。
　　你看，那幅行草《西湖春天》四屏，虽是一首当代歌词，但蒋频却轻车熟路地用其娴熟的行书演绎出春天杭州浪漫清新的画面——“在这春暖花开的时候，我来到美丽的地方，桃红柳绿碧波荡漾，姑娘妩媚龙井茶香……”长长短短200余字，为观众勾勒出一幅美妙长卷。
　　你看，那幅对联“江汉光翻千里雪，丹桂香飘万山秋”瓦当红笺七言联用笔结字极为精到。“松竹有本性，园林无俗情”“日长清气朗，云畅惠风和”写得气势磅礴。而“狂随柳絮有时见，舞入梨花何处寻”、“惊秋路旁客，日暮数声蝉”则纯用草法，浓墨涨成块面，枯墨几近皴擦，实为集笔法之大成。
　　你看，那帧帧书法小品“芳春照流雪，深夕映繁星”“不殊风景犹如昨，独立苍茫自咏诗”等，无不苍劲有力而又随性潇洒。但纵观蒋频对联作品，又与很多书法家区别开来，字字如算盘子，个个清楚。气贯长虹之势，真如他的心气，随缘而发。
　　“蒋频书法，五体俱佳，犹以行草篆隶见长。篆隶直追秦书汉简，又以汉简笔画运用最妙。”浙江书协主席鲍贤伦点赞：他的点划中锋直取，不波不媚，如锥划沙，力透纸背。篆隶中隐约可见石鼓钟鼎笔意，刚性十足，使其平添几分奇趣，又透出许多金石气息。
　　有人以为，蒋频的绘画是近些年才动笔的游戏之作，其实不然。蒋频29岁即兼任浙江富春江书画院院长，较早就从事绘画实践——是为50出头的中年人，写出了70岁的笔墨。
　　书法和水墨是一种独特的中国语言，它是中国文化的重要表征，也是中国精神的一个出口。令人欣喜的是，首次与观众见面的中国画新作《梦里桃花源》《映日荷花》《兰草清香》《国色牡丹》《月色微茫》等，蒋频用油画的色彩，描绘出桃花盛开的美景，用一种干净、清旷的笔墨去展现生活中的一花一草，逸兴草草的用笔，笔松墨活的构图设色，配上错落有致的题款，书中有画，画中有书。
　　师与徒，一条创新之路
　　蒋频1963年生于富阳。富春江，一脉秀水，人杰地灵。初唐书法家孙过庭成就一代《书谱》，晚唐诗人罗隐独树一帜，元代大画家黄公望结庐富春江畔，绘就《富春山居图》。生于斯长于斯的蒋频，从郁达夫的雨巷中走来，那种对艺术的参悟和灵性，许是从儿时便有了痕迹。
　　“从生命出发，艺术重在创造，而非模仿。”在蒋频看来，中国书画尤其如此，贵在传神。神从何来？必定是书画家对所画之物多方观察、心领神会之后，才能由物而摹写出性情，由笔墨而创造出一个全新的意境。
　　有幸的是，作为书家，蒋频小时随父亲临帖，从王羲之《兰亭集序》到王献之《集王圣教序》从未间断，由此打下坚实的书写运笔基础。在能写出一手漂亮的书法后，蒋频又得以结识沙孟海、陆抑非、沈定庵等大家，并依次研习了米芾、黄庭坚以及宋元明清的名家书迹。启功先生称其作品“秀出书林”，实不为过。
　　有幸的是，作为画家，他得到过刘海粟、谢稚柳、陆抑非、朱屺瞻、程十发等大师的指点；作为篆刻家，他师承当代篆刻大师韩天衡，丰富了艺术表现能力。多领域的涉猎使得其艺术创作形成特有的风格，以书入画，以画入书，书画并举，风格独具。
　　有幸的是，蒋频18岁时，有一段在富阳龙羊邮电所当邮递员的经历：“记得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我骑车出去送邮件，眼前已是白茫茫一片。自行车在山路上颠簸，回头看时，只见车轮在雪地上留下的深痕，居然富有如此的弹性和张力，轮胎的印痕，仿佛充满韵味的线条，使我一下子联想到毛笔在宣纸上拖动的感觉。那种凝结张力和音符般的跳跃下产生的线条，俨然有了生命的厚度。”至此蒋频似乎读懂了书法，但又似乎更加不懂书法了，这是他当时真实的感受。
　　当时邮电所坐落在一座小山上，一到晚上只有蒋频一个人，每每让他静下心来。日日风里雨里，骑着一辆破车四处颠簸；夜夜孤影青灯，强忍毒虫叮咬苦练书法。天气大热，斗室密不透风；汗流如注，蚊虫纠缠不息。为不使汗水浸湿臂下的纸，腕底垫一块毛巾吸汗；为防蚊虫叮咬，用4只档案袋套住双腿，筑成一道别出心裁的防蚊纸墙。经年累月潜心苦修，终获小成。酸甜苦辣，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有数。
　　在这段艰辛的求学路上，作为引领蒋频登堂入室的启蒙老师，杭城著名书家蒋北耿先生功不可没，1980年即辅导蒋频一举夺得浙江省邮电系统职工书法比赛一等奖。数年后，年轻的蒋频通过刻苦自学考上了上海华东政法大学，有幸得识沪上名宿洪丕谟教授，成为入室弟子。洪丕谟喜欢这个既勤奋又颖悟的学生，指着蒋频的书法作品，恳切地说：“你的书法，无论是用笔结体，还是布局谋篇，都要脱胎换骨。”蒋频经过一番变革书风的痛苦，经历长期潜心修炼的寂寞，通过搜索精进的不断尝试，仅仅花了一年的时间，书艺大进。洪丕谟老师看出蒋频的书法有番气象，惊叹“进步神速，使人刮目相看”，还写了“无穷机轴出清新”的古诗赠评他的书法。
　　大学求学期间，蒋频曾连续两次在全国大学生书法比赛中独占鳌头。当时举办全国高等院校师生书法评展，蒋频荣获一等奖。为他颁奖的正是慈祥谦和的书坛泰斗启功先生。洪丕谟曾撰文由衷地评价道：“蒋频学古人，而有意将古法变为我法，在用笔上脱去了森严的规矩，而是大胆吸收，有所取舍。像近现代大家吴昌硕、沙孟海、沈尹默等人放逸洒脱的笔法，也都恰到好处地在他的笔下得到了体现。”
　　1979年秋，蒋频曾去北京学习，自然很想去拜访曾为自己颁过奖的启功大师。这回他带着洪丕谟先生的引荐信去拜望大师。启功慈祥、幽默、睿智，谈话如同一泓清泉流过蒋频的心间，既舒心又新奇。时近中午，启功先生请蒋频去北师大红楼后面的小饭馆吃饭。回到寓所后，启功又认真看了蒋频的书法作品，很是鼓励了一番，还写了“秀出书林”条幅相赠。1991年蒋频在杭州举办第一次书法展时，启功先生还为其作品集亲自撰写了序文。笔墨间，溢漫着非同寻常的师生情谊。
　　就在上海求学期间，蒋频多次拜访刘海粟、谢稚柳、程十发、钱君匋、陈佩秋、林曦明等名家，转益多师，兼容并蓄，以便各取所长，自成一家。他在韩天衡寓所目睹老师操刀治印，学习章法布局的精微妙旨。“20多年来，韩老师对我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我从恩师身上学到了很多。”工作后，又多次负笈游艺于京沪杭，向沙孟海、启功、沈鹏等先生请教。韩天衡说，他的这个弟子贵在转益多师，重在传承，在学习过程中能够无所不师，故能兼取众长。
　　翰墨情缘，感恩母校。2012年为华东政法大学建校60周年，蒋频接到了出席庆典活动的邀请。他当即决定为母校捐赠一批自己创作的书画精品和历年来收藏的名家力作。蒋频挑选出自己各年龄段的代表作，又潜心创作了一批新作，合计50件书画作品，以纪念自己的50岁生日，又在自己的收藏品中挑选出10件名家精品，集齐60件，以庆祝华东政法大学建校60周年。这次捐赠展轰动了华政，正如校长何勤华说的那样，这是华政建校以来最大的一次个人艺术捐赠盛举，是校友对母校的一份浓厚的情怀。
　　如今，蒋频面对众多师长，面对全新创作的书画作品，往事历历在目：
　　记得那是1991年，蒋频举办人生第一个书法展时，沙孟海先生不仅为蒋频书法展和《蒋频书法作品选集》以及蒋频创办的富春江书画院分别题赠展额、书签、牌匾，还拄杖到浙江展览馆观看了蒋频的书法个展。沙孟海曾与时任浙江人大主任陈安羽讲到，“蒋频虽年轻，但看得出天分很高，悟性极好，若能沉下去磨练一番，将来一定会有成就。”
　　老一辈大师的赞许和厚望，没有让蒋频轻飘起来，反而使他感受到沉重的压力，闭门思进，潜修苦索，追根逆源，不遗余力——古往今来北碑南帖，广览博取悉心研究，去粗取精化为己有。
　　随梦想前行，这是蒋频最大的快乐。
　　文与章，一种精神境界
　　这些年，蒋频不仅向母校捐赠作品，还分别向母校富阳场口中学、华东政法大学、北京大学捐赠了新书《说说书画名家那些事》。现场许多观众拿着这本新书，听蒋频上了一堂深入浅出的书画鉴赏课。
　　由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说说书画名家那些事》，是蒋频积数年之功写就的一部以人文美学的视野评述中国古典书法、绘画艺术专著。该书以史为经，以艺术家和艺术作品的审美为纬，描述了中国艺术史上每一个重要的节点。书中，蒋频每写一人一事或一个节点，都能以动人之笔紧紧抓住读者的情绪。以灵动的叙事方式写画家的人生，又加以恰当而简洁的点评，读其文不仅是一次愉悦的享受，亦可作一次艺术史的审美巡游。
　　作品背后是否有性情，有胸襟和旨趣，是评判其艺术作品的首要标准，而人们在作品中遇见的蒋频，和在生活中遇见的蒋频，一旦同构在一起时，就会知道，我们不仅是在读作品，也是在读一个艺术和人生共享的生命世界。
　　讲求字外功和综合修养的蒋频，在数十年习书画之余，除了创作还精鉴赏、富收藏，近些年又潜心于学术研究，出版了《中国书法名作鉴赏》《中国书法鉴赏大辞典》《江湖夜雨十年灯》《古今百家名联墨迹欣赏》《历代金石翰墨名家逸事》《释书论画》《印人逸事》《印艺千秋》等多部专著，以虔诚的心态转入到人文艺术和书画理论的深层思考和实践中。
　　“当看到他取出厚厚一叠打印的书稿时，我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反而觉得有如此收获，是他多年追求的必然结果。”展览现场，韩天衡翻开《印艺千秋》慢慢道来：蒋频除了从学术和艺术上对篆刻进行了发微探幽的研究外，更多地则是展示他的擅长——以主流的学术观点作出富含人文意味的新解读。他写的古典篆刻评说，更多的是写出了篆刻家丰富曲折的人生故事。有人生，才有艺术——这也是贯通中国书画的一条精神线索。
　　“正因为蒋频的理论基础扎实、学养丰厚、艺术思维活跃、审美视野广阔、文化理念更多元，所以他的书画作品就滋长出那份隽永蕴藉的内涵，拥有了高尚意趣的文人气。”赵长青感言，今天的蒋频书画个展再次呈现在大家面前。感受他的笔墨情怀，从中读出一个本真的蒋频。
　　许多朋友诧异，蒋频怎么会研究起篆刻学且写出《印艺千秋——中国古典篆刻审美评说》这类系统的论著……篆刻看似浅显，只要会动刀，在画廊的某个角落支张桌子或在庙会摆个摊就可招揽生意。然而篆刻艺术的内核，决不是简单的刻刀刻字。其中方寸间的篆法、刀法、章法、趣味、内涵、格调、境界等等因素的巧妙融合，方能构成一个个小中见大、恢宏博大的艺术精灵，这才是篆刻艺术真正的美学价值所在。而篆刻学的繁复、深奥，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掌握，欲探得真经，若没有扎实的文字功底，没有研习印艺的童子功，没有进行潜心研究，没有篆刻创作的艰苦实践，不懂印石的产地、质量、造型等常识，要取得上述成果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这其实包含了艺术创作和学术研究的普遍规律。
　　这世界上还真没有突然获得的成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凡成功者背后都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学习和研究过程。有自己的感悟，亦需要高人的指点。只要自己怀抱真爱，研习时灵光闪现，并以满腔的激情把它留住，演化为畅通的语言传递感受，这就有了成功的可能。
　　“早年我曾与洪丕谟先生合著过几部著作，积累了一定的写作经验。后来受韩天衡先生濡染，我开始慢慢写些书画篆刻方面的鉴赏文章，也为朋友的印艺、印学作品集撰写过序跋之类的应景之作。”就篆刻艺术而言，蒋频上溯源头，探讨秦汉古玺的审美价值对后世治印的影响；他研究米芾、赵孟頫和王冕等发端的文人参与治印的缘由；他对明代文彭首选冻乳石治印而开创了吴派风格大为激赏，他敬佩以何震为代表的徽派崛起，亦服膺丁敬以切刀之功成为了浙派的起源，黄士陵以峻朗的印面被后人称之为黟山派鼻祖，吴昌硕以苍茫雄浑的面貌开创了影响深远的海派一脉；更钦佩白石老人以单边冲刀之法在北京独树一帜，名扬海外，以及天衡先生探古寻幽，厚积薄发，以前无古人的创新勇气独开新径，呈现出当代印学“韩流滚滚”的繁荣气象……这些诸多流派和诸多大师的作品汇聚成了一部丰富多彩的中国篆刻史。文章积累多了，也就有了结集出版的想法。蒋频每日工作之余伏案写作辛苦并快乐着。
　　“我已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迷入这条书画山道的。”蒋频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梦见大老远的地方有一座神奇的山，山顶上生长着一片神秘的野果林，那些野果红黄蓝紫，含露滴翠，散发出阵阵幽香……
　　然而，梦毕竟是梦，终究是要醒的。虽然蒋频不可能在梦中采撷到那令人神往的艺术之果，但是，正是从这看似荒诞的梦里，他悟到了前行的方向，迈出了幼稚但却是倔强的脚步。
　　可是，透过广利大厦25层书房的玻璃窗眺望西湖，蒋频发现远山居然还是那么遥远。因为他深知那山的神奇——它不是每个人都能攀登上去的。珍藏于心底的唯一愿望，就是不断修行不断攀登，离遥远的山顶近些，再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