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这几天,足球世界杯鏖战正酣,熬了几个夜晚看足球凑热闹,疲惫的很。今夜看阿根廷大战伊朗,顽强的伊朗队面对强队踢出了水平。被看球熬的倦怠无神的我,随手在凌乱的书堆里摸起一本画册,这是一本张锁诚的山水画集。随意的翻看,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心情也慢慢变得平静,脑子似乎也在不自不觉中清醒了过来,此时,凌晨的清凉已经吹进纱窗,我的思维又进入了墨色时空,还是绘画更容易吸引我,足球世界的确热闹,但热闹总归不属于我。 我喜欢张锁诚的画,到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同学。主要是他的画确实画的好,在60年代出生的画家中,他绝对是非常具有实力的一位。一个画家,总要用自己的作品说话,没有好的作品,就是吹牛吹出花来也不顶用。 每看张锁诚的作品,我就会想起诸如黄宾虹、陆俨少、黎雄才等一代山水前辈大师。这些大师都有着极其深厚的传统功底,从传统出发,一路前行,成就了一番属于艺术史的辉煌事业。锁诚的作品追摹大师的足迹,一看就在传统上下了大功夫。锁诚出生于山东济宁金乡,学画山水伊始,就钟情于陆俨少,痴迷于陆俨少自由潇洒、鬼使神差般的笔墨线条,当然迷恋陆俨少的线条之美,还因为他的山水画启蒙恩师陈我鸿就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曾受教于陆俨少先生,是陆俨少先生门下高足。对于传统,张锁诚用功之深,读图可见。读其山水作品,线条书法用笔,柔中带刚,气息中正,神采飞扬,从中也可见到陆俨少等传统大师用线的影子,只是这些影子已经沾染了新的个人色彩和文化气质。 今天谈中国画,我常有一种悲凉之感,隐隐感觉上世纪末的中国画穷途末路论在不知不觉中似乎要变成现实。看看时下流行的中国画,大多走向了混融西方艺术的情境之中,已经离国画之路相去甚远,特别是70年代以后出生的画家,由于急于出点成绩,也由于接触世界的方式不同,已经不愿意在传统文化上下冷板凳的深入功夫,而直接去用西方的一些造型方法驾驭笔墨做纸上造型探求,其结果是远离了国画以表达思想、文化和观念为依归的特有气质,远离了笔墨应具有的文化表达和形式意味,而徒有彩墨的材料感和西画造型趣味。 中国画,是文化,不仅仅是一门造型艺术。它的最高境界和表达要求应该是“即相非相”。非相,是文化,是心相,是思想。对于国画而言,笔墨不是为“相”服务,而是“相”为笔墨服务。或者勉强可以说,笔墨为心相服务。在这里笔墨形式本身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至于所表现的外化自然之相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笔墨和文化。因为笔墨的流动性和可变性,使其更适合于表达道技一体的艺术思想。可变的是形式,是思想,不变的是相。故而,追求思想和负载它的新形式,新意向才是国画要努力去做的。 无疑,中国画是以文化之,所以读书明理也就成了中国画家的主要工作。没有那一个绘画大师不是以读书求文为主的。当然,作为一个画家,仅有读书是不够的,还要有长期的绘画实践,还要有文化艺术思想的积淀,还要有丰富的人生阅历,这也就是所谓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追摹大师,锁诚正在下着慢慢积累的功夫,读书求理是他的日课。每每和我见面,谈起读书求理,必有一番心得和我唠叨。 中国画创作, 读书求文是最基本的功夫。不求文求理,不精研笔墨,不在延续传统文脉上下功夫,而只是单一的吸收外来艺术,使墨彩沦为材料而成为彩墨画,就会离国画万里之遥而非国画。将崇尚文化表达改为状物造型;将遁世出世的精神化追求,变为入世的反映生活的形象化描摹,彩墨就沦为西方艺术观下的新材料绘画,与中国画相比也就只剩下材料相同的关系了。为此,作中国画,应该从文化着眼,从笔墨的要求出发,赋予笔墨以新的时代气质和感觉,造化出属于这个时代的新形式、新趣味,也是那句老话:笔墨当随时代! 按照这些中国画最基本的出发点,赏读张锁诚的作品,我们看到了其晶莹闪光如珠宝的所在---------从传统走来。 2014年6月22日凌晨于北京煮闲堂,时足球世界杯小组赛交战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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