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梅兰竹菊四君子代表了中国写意花鸟画的高难度,那么兰竹便是其中的极致了,俗云“半生竹一生兰”即此谓也。画竹之难,大概有三:形象简洁,笔笔相贯,难以掩饰,此其一也;赵松雪诗云:“写竹还应八法通”,以书入画,讲究笔法,画竹之工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书法功力的高下,而书法的功夫却不是朝夕可得,此其二也;而欲臻写竹之妙,则非有幽雅脱俗之心境,托物言志之怀抱不能得也。涵养、阅历、性情、操守统统都要掺进去,慢慢去熬,急不得燥不得,这是最难的,此其三也。 环顾当今画界,好竹者众而可观者稀,不是人们不够聪明,是人们耐不住寂寞。因此,咋一看到守华的墨竹,竟能眼前一亮,颇有清风徐来之感。守华兄为人耿介,为艺执着,不慕虚荣,不逐势利。其墨竹师法古人,我们从中能窥到对元明特别是清代诸家的承袭,但他避开了前人的孤高冷峭,融入了丰满和蕴藉,使他的墨竹有了自我的关照,也传达出现代人的积极处世精神。有传统功力并融入了个性因素,面对浮华的当下能守住格调,这是守华墨竹最值得称道的地方。历来画兰竹而有大成者,皆从画外寻找突破,若守华能守其抱朴之心,以书法的磨砺提升做一突破口并将其融入画中,则无论是用笔的力度还是厚度,都会有新的面貌,这是令人期待的。 守华以他的成功实践,再一次证明,墨竹一道,实在不是急功近利者所能为。唯此,才是画之正道,也是对我等痴画者的一个安慰,谨以此语与守华兄共勉,并祝画艺精进,更上层楼。 解均 庚寅年谷雨后一日于济南大学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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