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工:从“死读书”到“读死书”,必然是“教死书”
六十年代生人,踩着“文革”的尾巴度过了童年。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也是教育气候最乱的年代,书卷气的人最不受待见。此后,书卷气重回校园,时髦也盛行在校园,昔日的园丁扬眉吐气。
六十年代老师五湖四海,有水平的老师挨批,巴结老师的学生挨揍,但青少年犯罪率远低于八十年代以后。六十年代父母不检查作业,没有陪读,更谈不上讨好老师。此后,有水平的老师翻身农奴,讨好老师的风气日渐盛行。
一句话,六十年代生人,爱学习的有好老师喜欢,不爱学习的也有好老师帮助。时过境迁,如今的学生死读书读死书,老师读死书教死书,竟也成为文化自信。奇怪的是:一群读死书的老师在拼命教书;一群不读书的父母在拼命育儿。这就是今天的教育。
“教”和“育”合起来就是教书育人。教,把知识和技能传授给别人;育,本意是养子使作善也。因此“教”和“育”意在传授和作善。可悲的是,如今的“教”和“育”不仅脱离的本意,而且与时俱进的成为一种产业。
传授,就是教授学问、技艺;作善,则指行善、做善事。由于教育产业化,产业不容修德而为善,所以“传授”成了精利主义者的孵化器。毋庸置疑,精利主义者一旦得势,其“高智商”的凶恶、险毒、猜忌、攘夺、虚伪、奢侈、酗酒、荒淫、贪污、吝啬、颓废、放荡等等龌龊行为,则冠冕堂皇的成为正能量。
中国人崇尚师道尊严,似乎“师”就是最正确的人,所以一切标准都以“师”为准。虽然,中国人把老师作为“读书人”和“教书人”供奉,倡导“始于读,发于思,成于行”的文字游戏。但自欺欺人的是,教育产业化融进所谓文化自信,教育也就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机器。因为“死读书”的动力源自出人头地,“读死书”的目的源自改变门第,所以“教死书”也就成了不自信的自信。
从“教”和“育”的本质而言,教育是人类特有的一种有意识的活动。当然,上层建筑说认为教育是社会的上层建筑。什么是社会上层建筑?说白了,所谓上层建筑就是国家政权居于核心地位的政治结构。如此说来,应试教育就是为社会上层建筑服务的产业。既然是产业,则是社会分工的产物,所以从“死读书”到“读死书”必然形成“教死书”的教育产业链,否则读书无用。由此,读书做官就是社会上层建筑的需要。当然,读死书的人总要引经据典,把“读书做官论”追溯到孔夫子的“学而优则仕”。
历史证明,自科举开创到应试教育,本质都是延续“读书做官论”的教育思想,所以一群读死书的老师在拼命教书,一群不读书的父母在拼命育儿。但是,千古定律证明,从“死读书”到“读死书”,别以为是当今教育的笑话。当年那些“死读书”的人,此后大部分已经心安理得地呆在办公室里享清闲;当年那些“读死书”的人,此后大部分又成了让人巴结的“教死书”的教书匠。这就是“读书改变命运,知识改变人生”的现实主义。
中国人崇拜现实主义,正是一句“读书改变命运”的求生白话,使得“读书人”缺失了人的个性。有道是,又有多少读书人从“死读书”到“读死书”出笼之后,把孔夫子“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当作先贤的教诲。
不容置疑,1300年间700多人考中状元,25000多人录取进士,这些饱读诗书的“读书人”为人类贡献了什么?他们的“智慧”改变了世界,还是改变了中国社会?没有,他们只改变了自己吃饭的碗,做了一辈子为上层建筑服务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