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于《成都晚报》2000-07-27 记者 孟蔚红
“王敬恒艺术展昨天上午在成都现代艺术馆圆满闭幕。自1988年个展之后,有近十年息交绝游的王敬恒再次亮相,吸引了全国若干重要媒体,批评家为着发现认识评价王敬恒的艺术来到了成都。在举办的作品座谈会上,与会的画家批评家就如何评价王先生的艺术有一些争论,有的认为王敬恒已完全是大师级的画家,有的则认为为时尚早,王敬恒还有创作潜能和上升空间。本地的批评家张颖川则觉得王老作品中西融合的创作模式很值得重视。都说王敬恒是一个平和、谦逊、言语不多的老人,然而,当记者对他进行采访时,而对他的滔滔不绝却吃惊起来。
记:这次展览与你1988年的展览有什么不同吗?
王:这次展览有很大的变化。那次展览以花卉为主,这次展览以山水画多一些。以绘画风格、语言而言,过去的花鸟多有吴昌硕、齐白石、八大的影子,这次展览山水已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自己的语言、形式、用色。今后还会把这段路多走一段时间,再进行改变。
记:为什么会转向以山水画为主的创作呢?
王:与西方艺术以人体为主不同,中国绘画自唐以后便以山水为母体,这与老、庄崇拜自然的思想有关系。在山水、大地、云水中体现一种生命的创造力。
记:那么你又是怎样对待传统的呢?
王:在这方面,我承认自己是个新保守主义。我认同循序渐进的改变方式。我认为,传统必须继承,因为传统是一种人文积累,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一种法度。而人的伟大之处便是在法则中体现自由精神。当然,在这样的基础上就要有所创新,发挥自己的想法。有人爱将我与黄秋园、陈子庄相提并论,实际上这些方面我们是很不同的。
记:你十年来与外界交往甚少是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虑?
王:做学问、搞艺术都必须耐得寂寞,要多一些时间读书、思考,因为你的作品最终会体现你的修养。虽然我交游很少,但我对社会对国家一样十分关心,我觉得艺术家应有终极关怀,应该介入社会。
记:有人把你的身世与陈子庄相比较,你怎么来看?
王:我的一生确实坎坷,当过学徒,卖过花布。后来又去教小学,大半生为家事所累。后来为治疗神经衰弱,36岁才开始习字画画。1974年我结识了陈子庄,他偶然看见我的画,认为我天分很高,鼓励我继续画下去,后来我的妻子去世了,陈子庄得知后,托人送了几张画来,并带话说如果不想画了就把作品退还给他,我当时非常感动,才重新拿起了笔。陈子庄给予我的影响是精神上的,我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