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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吴山明追思会,女儿的发言让全场人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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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发表于2021-02-06 22:08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章咪佳 汤霁英



    2月6日下午,中国美术学院南山校区,空旷的校园里不时有一身黑衣的人,低着头往南苑报告厅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缕阳光穿过落地玻璃,斜射到报告厅正门一侧的墙上。推开门,右手边的整面墙就是一个大投影,隔个10几秒换一次画面,轮播着吴山明先生的画作,投影下面的墙边,放了一圈白色的花。



    1点半,吴山明先生的追思会正式开始,中国美术学院副院长沈浩主持。



    在3个半小时里,先生曾经的同学、同事、同行,以及亲人、晚辈,纷纷讲述了自己“感受”到的吴先生,时不时有人因为情绪激动、哽咽而无法继续下去。






    在追思会的尾声,吴山明的女儿吴高岚代表家属发言:父亲从来没和我说过一句重话,碰到大的事情都是和我商量着,让我自己看。他作为父亲其实很粗心,不太注意我们的生活细节,因为他太忙了,要作画还要参加各种活动。



    他说自己是一个运气很好的人,同辈中有很聪明的人,他就是努力,是笨鸟先飞。他经常跟我说,人一辈子能做好一件事就可以了,不用想太多。他不是一个语言很精妙的人,但我现在能体会到他的智慧。他和卓鹤君老师合作的水墨动画《山水情》,故事的内核——授业传道,讲的就是他的人生。



    其实我们的交流,日常基本就是师生的交流。他常常和我说,做人要给别人留空间,说话不要说太满,做事情要给别人留余地。有一次他给我看一本全国的画册,他说,这画画得太满,别的人就投入不进去感情了,所以我们作画要留空间,留给看画的人。就像做人要包容,他真的是一个很纯真的人。



    我现在看,觉得他的画,有光,有空间,有痕迹,有岁月,有造化……加在一起就是生命,他就在山水之间。他把大量的能量给了事业,把生命给了画,所以,他肯定还在,我不能接受他走了。



    临终前的有一天,他意识还很清醒,他把我叫过去说,他想画画了。因为他半年没拿画笔了,这在我的记忆中是从来没有的事。他在病床上和我说,再给他两年时间,他还可以登一个高峰,他很想画画。



    前两天我在整理他给潘汶汛的画册时看到一句话,我以前不在意,现在我明白了,他说画画一定要画长线,长线里面有形,有一切。



    这就是中国画的一切。



    他的作品和他的人是一致的,他从来不看别人的缺点,只看优点,甚至对他伤害很大的人,他还是会和我说“这个人这个地方还是挺不错的,你要看到”。这些对我做人有很大的启发,我想,这大概就是父亲整个人生的纯真和光亮。



    (这短短五六分钟时间里,会议室的各个角落都传来抽泣声,所有人都拼命低着头。坐在我身后的一位年轻男生,不停地在抽纸巾,努力克制住换气声。)






    中国美术学院党委书记金一斌: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2月1日我刚去看望过吴山明先生。先生15岁进入中国美术学院附中学习,从此在美院度过66载艺者生涯,成为当代中国有代表性的中国画名家、美术教育家、社会活动家,成为当代中国画坛重要领军者、浙派人物画杰出代表,是学校的宝贵财富。



    多年来,吴先生坚守三尺讲堂,以德育人,春风化雨,桃李芬芳。他的学生中,有的成为了名画家、名教授、出版界翘楚,有的成为了高校领导者、学科领军人。如今,我校从事中国画教学的骨干教师,大都是1980年代以来吴先生直接培养的学生。他是漫漫教学路上的“哲匠”,是中国美术界当之无愧的教书育人楷模。



    吴先生以传承民族文化为己任,不囿于前人,又努力学习前人。他用中华民族娴熟的绘画语言与世界对话,积极投身于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



    《遵义之春》《青稞飘香》《孙中山海宁观潮》等作品,被国家重要展览机构收藏,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文化和教育意义。



    吴先生是众口赞誉的仁厚长者,为人民鼓与呼,更付之于行动。先生把社会职务当作是自己应尽的责任,提交了数十件有意义与被采纳的议案;经常性组织主持慈善、救灾,为我国慈善事业捐款近千万元,被浙江省慈善总会评为“慈善大使”;中国民主促进会中央授予他“全国社会服务先进个人”的荣誉称号。先生是“人品即画品”的具体例证。



    今天,我们在这里缅怀先生,就是为了继承先生的遗愿,学习先生重返单纯的赤子之心,学习他勇于探索、孜孜不倦的艺术追求,学习他诲人不倦、勤勤恳恳的育人态度。



    斯人已逝,功业长存,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中国文联副主席、浙江省文联主席许江:



    一年多之前,方增先先生去世,那是创建浙派人物画的一代旗帜,现在又一代巨星陨落。两代其人均为我们的师者,其艺术代表一代画艺的最高水准。但他们的艺风有何殊异呢?我想吴老师最大的特点即是意笔的自觉。



    方先生一代人创造性地运用中国画的笔法来解决当代人物的造型问题,并赋予独特的形神兼备的语言方式。吴山明老师后出十年,有较好的造型基础的跬积,有人物画笔法的广泛积累。明漪绝底,奇花初绽。



    他很早就专注到墨的情趣,墨既是中华历史上的高贵之物,又是笔墨表现的最具风神、最含情趣的核心部分。这是一种天赋的自觉,吴老师从这里发现了宿墨,在人物画这一造型要求很强的田园里,展开意笔人物的长期的探索。



    宿墨者,隔夜之墨。吴老师肯定对随着时间变化而呈现的墨色之变给予特殊且旷日持久的关注,并孜孜不倦地将之用到人物的刻画和意笔用意之中,将笔与墨之间的互动共生演化为有情有意的东方式的意味和韵致。吴老师笔墨挥洒,风云使转,创造了中国人物画的原发意韵。这种意韵,妙造自然,塑造了我们这个时代特有的人物风神:如风潇洒,如灼其华,劳动者、思考者们的形象被笔意墨韵生动地点亮。



    这种意韵,一边是水光波波,意笔漂洒,风日流丽,另一边是暮沉韵厚,墨色凝重,深雄沧桑,如是亦苍亦润,浑厚华滋,达到与古为新的境界。这种意韵,生气远出,将屋漏痕、石苍苔的中国美感提升到人物风神的层面,提升到意笔诗境的层面,让中国人的草木山水化的审美在这里与人性的品格相会,塑造出人物绘画山水般的风韵与博大。



    吴老师从艺六十余年,任教五十六年,这在艺术界是少有的,而且他担任中国画的学术领军时间亦长。他最为倾注心血的是意笔人物画的教学,早在1985年,吴老师就借“全国中国画教学座谈会”之机,主持中国画系正式将“意笔线描”列入教学大纲。1986年出版《意笔人物画技法》,1987年在央视举行“意笔人物画”讲座,并远赴德国汉堡美院讲学,其宿墨渍墨的作品大受欢迎。1991年,吴老师主持修订《中国画系教学大纲》,《意笔人物画技法》第二版发行并获奖。当年,吴老师还主持出版《吴山明意笔人物线描集》。1993年《美术》连续发表《中国意笔人物线描简论》。



    吴老师还是一位仁心厚道的师者,美院上上下下没有不感受到他的和颜慈心,乐意助人的。我在香港最早的展览、1993年一画廊的个展,就得益于他的穿引介绍。他的身上有一种诚心善意的圆满,他的绘画能有那样,他的教学能够那样收摄生徒的心都与他自在的圆满有关。这份诚善的圆满,犹如惠风,荏苒在衣,是一份厚朴的真性情,当我们站在他的遗像下的时候,倍感怀念。



    在今天上午的告别仪式上,我的挽联是:陶钧墨韵,澡雪神情,一甲子铸就中华意笔高境;慈爱树德,师道立心,半世纪养成现代浙派领军。



    此刻,我仍然以此联献给吴山明老师,献给他意笔万仞,蕴味悠长的艺者人生。






    书法家金鉴才:



    我们学生时代多年相处下来,吴山明突然之间去世,我真的毫无思想准备,现在还转不过来。



    虽然我也经历了浙派人物画的兴起,但他才是真正浙派人物画出身。浙派人物画以前是搞西洋画的人转过来的,只有他是自觉的。他没想去做改造,就是很自然地画出来,没必要去做作,也没必要去修饰,这样一个中国人物画家,才是浙派人物画的真正代表。



    而且,生活中很难碰到一个这么好的人,谁有困难,他都会全身心地帮助。我在义乌工作的时候,到杭州来,吃饭都是在他家。吴家就是我的食堂。



    我们因为受过老先生的教育,所以一直有个愿望,把潘先生的几个遗愿都去做起来。我们五个人一直想一起办个学,也动过很多脑筋。但现在已经走了3个人,只剩下我和童中焘,我也已经80岁了。



    浙派人物画要再上一个新台阶,成为全国的旗帜,这确实是老一辈的愿望,也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



    在纪念吴山明的同时,希望大家能想到这个。



    我已经80岁了,也做不了什么事了,但是有一点力量就要拿出来,向山明学习,一定把浙江的中国画的优势做出来,这才对得起我们的前辈。







    浙江省美协副主席骆献跃:



    吴老师是站在美术界高峰的艺术家,不仅是浙江,也是全国美术界的高峰。他成为艺术大家,在于他严谨的创作态度。



    记得2015年和2016年我们办“上下五千年”美术展,两张大画同时进行,吴老师都花了大量的精力,而且《陈胜吴广起义》这幅作品是非常巨大的,在今天看来,都是非常宝贵的艺术财富。这个作品得到全国美术家充分肯定,但画的时候他是摔了一下的,他千万嘱咐我不要说出去,他实际上是带伤完成创作的。



    吴山明为我们浙江的美术事业做了很大的推动,推动社会各个方面来关注美术,关心美术。



    吴老师对浦江县书画之乡的建设,也是非常出力的,出点子出方案。浦江的书画之乡在全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和吴老师有很大关系。



    他也是一个非常和气的人,我们浙江省美协的工作,只要我们开口,吴老师都会来。对学生,对基层画家,对家乡的同行,对外省市的求画和求艺者,他总是热心帮助。



    前不久,我还看他在出席各美术场合。去年,浦江书画节,他又带病到场了。



    我在美协做秘书长这么多年,吴老师让我非常感动。他是德高望重,有才华,和大家和气相处的艺术大家。







    中国美术学院副院长王赞:



    大爱为生,深情为教。吴山明先生是中国艺术创作的实践者。他把表达人民,表达社会的发展,作为他人生创作的主线。



    我重点讲一下我的感受,关于中国画人物画教学,自上个世纪50年代人物画得到全面发展之后,是在各种矛盾因素之下不断积累和完善的一个体系,而中国画的人物画教学体系是矛盾最为突出的。上个世纪潘天寿先生提出了人物山水花鸟画之后,吴老师建构了这个体系的基本框架,而这个体系让我们的大学教育,作为人才培养的重要手段,是我们一直延续至今的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人物教学的特点。从那之后,吴老师是新一代浙派人物画的领军人物,是国画的领导者,他非常坚定的继承潘天寿先生对中国画教学的传统,他让中国人物画的体系,始终得到稳定的发展,不管外界怎么变,我们的教学一直稳定。他就像定海神针,有了他,才有了良性、合理、科学的发展之路。



    我们讲艺术创作,他的笔墨,都是毋庸置疑的,其实他还有三个第一。



    他第一个将中国水墨画引入到动画片,他的《山水情》开了中国动画片先锋之河,并且赢得了国际的赞誉,获得了金奖,这也是中国水墨走向世界的重要的一笔。



    许江院长提出以美术学学科作为博士生招生,开创了中国高等美术学院的先河,吴山明老师就是招生导师组之一。



    他还是我们学校第一次获得国家级重大课题的项目主持人,这个第一为我们学校的学科建设,科学研究奠定了非常好的基础。



    这三个“第一”,是从国画的另外一个层面走出了吴老师的伟大实践。



    吴老师的离开,作为学生非常的悲痛,这一代人都感受到了吴老师的关爱,可以说我们留校之后,每一步发展都凝聚了吴老师的呵护。







    杭州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应雪林:



    吴老师不仅是中国美院的瑰宝,对杭州来说也很重要,我们一直把他当作杭州的宝贝。



    他是杭州市第一批聘任的文化顾问,也是杭州市文联的名誉主席,长期担任杭州市美协的主任,2015年才退出这个岗位,担任杭州市美协的名誉主席。



    杭州市的事,吴老师都非常的热心,非常的支持。杭州市文联每年要办很多的画展,吴老师都是亲力亲为的,而且吴老师每一次都把最好的作品拿出来。



    除了美协本身的工作以外,吴老师对杭州的文化文艺事业非常的重视。举办G20峰会,吴老师是宾馆陈设的专家组的组长,他一个一个宾馆去看陈设,当时他的手刚好是骨折,绑了一个石膏去检查。



    杭州市要建美术馆,这都是吴老师一直在呼吁的,其实浙江美术馆的建成也是跟吴老师有关系。杭州现在缺世界的美术馆和世界的音乐厅,吴老师对这件事是一直关心的。但是我们的工作也没有做好,市一级的美术馆还没有建起来。



    吴老师在与不在,在我们心里都是一样的,吴老师的心愿我们市委市政府尽最大的努力去协调、落实,借这个机会对吴山明寄托哀思,努力的把杭州的美术事业做的更好,不辜负吴老师对杭州美术事业的呵护。







    浙江省文史研究馆专职副馆长姜玉峰:



    我是兰溪人,和吴老师算半个老乡,一直有交往,从为人上,吴老师让人如沐春风,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像阳光晒在草地上,和你说话不急不躁,都是鼓励的语气。



    他的喜乐精神,让人感觉很温暖,对我也有影响。



    刚才许院长说,吴老师是浙派人物画的高峰,2019年10月17日,他去宁波,叫我陪了去的。因为他在宁波出了一本书,叫《宿墨法——中国画笔墨的传承与拓展》,路上,他和我说了两个多小时:宿墨法不是我开创的;这书没写好,还可以以更好、更创新、更开放的姿态来对待学术。



    他这么多年来的习作、经验和思考,一点不保留写出来,供人参考和批评,对我们年轻人来说也是一种鼓励。



    吴老师是哲匠金奖,但他血糖高,走路不方便,一般的教学检查都不愿意跟着,但学校的重点教学工作他始终参加,经常跟我们讲一句话:我要感谢学生们对我的启发。



    最后说为政,他们父子两个都是文史馆参事,对浦江的书画之乡非常上心,为中国画人物画的发展奔走相告。大家对他非常的尊敬,他的为人,为教,为艺,为政,都是发自真心的。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吴宪生:



    我是吴老师的学生,1977年第一次上课,那张陈毅的肖像就是在我们教室里画的。当时的创作条件差,吴老师的家里没办法画,他在教室里画。



    在北京国家博物馆的那张巨幅画《星星之火 可以燎原》,也是在我们教室画的,一转眼,40多年过去了。



    我从1977年之后,一直跟在吴老师身后学习,吴老师一直是我的榜样,无论是教学上,创作上,为人上,艺术上。



    他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对年轻人,年轻老师都非常关怀,我们国画系一直有这个传统,方增先老师也是,但是这点在吴老师这里特别突出,不管是专业上还是生活上,甚至我们毕业到了校外,只要有问题找到他,他一定会用他的社会影响力,为我们排忧解难。



    我们毕业的时候,还是包分配的,他为我们很多毕业生去牵线搭桥,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



    艺术上的造诣,前面的老师说了很多,他接过老一辈的旗帜,把浙派人物画的教学推向一个新的阶段。我们年轻一代要继承遗志,在人物画教学上更加刻苦努力。



    吴山明老师是为了艺术和教学奋斗一生的人,严谨的造型与潇洒的笔墨相结合,一直到生病的前两年,还在招博士生,坚持在考场给博士生打分。都是我们的榜样。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任道斌:



    吴山明老师去世之后,媒体的报道非常及时,从一个侧面证明吴老师的领军影响力。



    我平时睡眠很好,但是前晚听到消息后,久久不能入睡。



    12月18日,我和李桐约好到医院去看吴老师,去了以后我们谈了一个多小时。他脑子很清楚,当中谈到我们学校南山路改造的事,他说他是全国人大的代表,在北京活动比较多,所以跟有关部门讲了这个事,有关部门也觉得很行,他回来就跟潘公凯讲。他是热爱这个学校,希望学校办的越来越好。



    1月26日,我看新闻联播,栗战书委员长在讲话,背后就是山明老师画的《巍巍太行》,我马上告诉了高老师。



    还有1月30日,中国美术报,我写了一篇文章《不忘初心》,因为关于博士生培养的问题,一直有不同的看法。我把报纸拍了照给高老师,让她转给吴老师。结果,吴老师给我点了一个赞。



    我是半路出家到美院,在许院长倡导下,我们开始带博士生,这事没有先例可循的。但我们导师班的几位导师都很团结,有什么意见,大家互相商量,吴老师经常和我交流,这个学生有什么特点,他非常尊重人,这点仁者之风使得我们成功完成这个任务。



    黄宾虹说过,人的自然生命有限,但是精神生命可以长久。他作为艺术家,教育贤达,一定永存。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尉晓榕:



    吴老师的为人,大家都感受到了,我就从他绘画本体的角度,稍微梳理一下。



    他本人的绘画正在形成一个体系,可以说大,可以说小,但是硬核在,里面有多组的对立矛盾,正因为矛盾激化,所以很难,他走的是险中求的路线。



    吴老师20年前形成似一个意像,对中国画整体的东西有一个强烈的趣味,但是他走的路子一直是很逻辑的,80年代,他出的那本书《吴山明水墨人物速写》。早期碳笔的书写,他这个时候已经展露出对形的把握,他用长线条展现了对框架的把握,他很擅长把握目标感。



    上世纪80年代初期,那个时候很多人还在用碳笔,因为笔头很难处理,吴老师擅长用笔锋,既灵动又锋利,很难掌握。



    再到80年代中期,他出了一本书,叫《吴山明毛笔速写技法》,都是他自己想的概念,当时没有人见过。



    90年代,又出一本《吴山明意笔人物线描集》,对整个国画界的路子的开拓,也是对我们教学的一种夯实,他一步一步加大速写的难度,又把这个速写跟国画写生完全的混融,这方面做了很大的努力。



    吴老师因为基本功很扎实,他的素描基础是相当好的。他追求一种正向的回馈,用一种看似散乱的韵味去表达,有的时候是要有意识的固化、调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险中求,用大量的实践去抚平这种矛盾,是他最大的努力和智慧。



    从速写到硬笔速写再到国画的创作,既欢乐清晰,又一气呵成,是很自然的,中间为了转国画,吸收了花鸟,花鸟同时再画一些动物,最后又整到山水,是以花鸟为基础做的木刻画,形成一种肌理的效果,在人物上会用一种线网进行叠加。



    吴老师用淡墨也是非常的有成就,很典型的一点就是既不是用笔,又不是用墨,而是用迹,这是他很大的形式趣味,他是把很多素描的关系,进行全方面的提升,多点提升以后才能达到那样的境界,这是很难的。



    我会慢慢的来整理这些内容。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张捷:



    我的工作室在他家附近,所以我经常看到高阿姨陪着他在楼里散步。这两年吴老师身体已经不大好了,有一次遇到,他提到永乐宫壁画,问我“你们还临摹不临摹,敦煌壁画,人物十八描,你们要坚持。”还谈到央美和浙派人物画的不同,要我们用学科的优势去发展学科。



    大家谈了很多,他的教学和为人,其实他的一生,为社会公益事业做了很多,前几天吴老师病危之际,我们几次和高老师说,去看看,也没说代表国书院,她说没事,到时候会通知你。



    后来我和卢勇去了,也就聊了10来分钟,他很累的样子,但说的还是教学。他这一辈子也是为中国的美术教育事业所累,他无愧于这个时代。尤其是他对中国人物画教学体系的严格转型和可持续发展,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记得还有一次,尉老师刚才讲的是不是吴老师最后一本著作,当时出版社已经出了,我们正好在说哲匠精神。他问这本书能否作为中国画学,我说可以,这个很重要,最后我们都要薪火相传。后来他就加印了一个固封:中国画学,吴山明水墨法。



    积墨法,黄宾虹先生就开始有了,但是到吴老师,把这种技法用到了浓淡的程度。吴老师用一生的生命体验和真挚的情感,创作了许许多多讴歌这个时代的精品力作,也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学生。他融合了时代性,写意性,对当代中国人物画进行变法和改良,成为中国当代现实人物画创作的新典范。







    浙江画院副院长池沙鸿:



    吴老师是师恩如山,爱生如子。我的创作生涯里有两个学术点是吴老师给我受益终身的。



    我们在二下三上年级,跟着吴老师做了8周的写生,最后两周他要求我们不用碳笔打底,直接用墨。我们心里是慌的,但是他要求我们必须跨出舒适区。



    最后,在我们两周的成果里,我们同学都做到了造型严谨,笔墨好看。



    但他又提了要求:这只是一步,最后我希望你们达到的是默写。因为古人画画是不打稿子的,我们当代人物的造型是从西方素描过来的,都是先打好底,再去画。他说你要画一个现实的人物,必须随手画,你要背下来,产生从慢写、速写到融合的过程。所以我在画很多大画的时候,就是默写,而且可以把笔墨搞的很好。



    2013年,吴老师让我为他主操作美术报的名家学院。第一期叫人物画创作研究班,两年一届,第二届改名叫中国画创作班,提出一个全科教学。除了人物山水花鸟的绘画之外,书法文学篆刻,都得学习进去。因为我们生在当代,就得为当代提供一个实践。所以我们提出了全科教学,医院有全科医生,我们教学就要让大家成为一个全科画家,到最后再搞自己的单科,这是一个学习的必经之路。



    2018年他还带班到太行山,当时他健步如飞,但他2017年就知道自己晚期了,他当时跑得比学生还快。



    2017年,他还画了《巍巍太行》,220×510cm。他的思维不是仅仅的是人物画,他要为中国画开创一个大道,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吸收和消融所有文化的精华。



    在教学过程中,他提出,要像宋元画家一样,应万物画万形。要有文人表达内心和学养蓄深的创作状态。第三,要有当代人各自独特的视野和审美。



    2018年第三届班,最后的创作点评,他一个下午点评了5个半小时,其实当时病已经很重了。



    我们可以看到吴老师很多坚持,看到他很多社会活动,是社会尊他为一面旗帜,他以生命回报社会。







    杭州市人民政府外事办公室主任周澍:



    刚才大家都讲到吴老师的走,感到突然。我的理解是我们在情感上不愿意失去,事实上这种不是特别有安全感的感觉在我们心头已经很久。



    作为一名外事工作者,我可能知道吴老师对文化国际传播上所做的贡献,我就讲一件事。在第二次进口博览会上,总书记视察了美丽中国展区的良渚遗址单元,在这之前吴老师带着董教授、池教授、孟祥军一起创作了《良渚古国》,那时候他已经生病了,即使在他身心有点疲乏的时候,他依然用艺术的力量和信念在支撑着自己。



    作为一名老师,他始终以敞开的姿态来对待他的学生和艺术。首先我非常感谢吴老师本人和美院对我求学这一方面的理解和接纳,因为我是吴老师接收的最后一名,可能也是最初一名来自非高校的访问学者。吴老师跟我说:如果你想为文化做点事,你可以画画、著书,如果你都做不到,你还可以为文化奔走相告。就是吴老师这样一种教育,他有了更多的学生,也有了更多愿意为文化尽自己微薄之力的学生。



    在艺术上,他的敞开,我说不出专业的表达,就是他非常不要那种程式性的东西,他在变革,他的材料和技法都在变革,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中国美院的强大和魅力就在于他的中西合璧。强大的造型和包括形体、光影一系列绘画的研究,让他在浙派水墨上走的更远。



    与他辽阔浩瀚的一生相比,三分钟,五分钟太短了。我们需要做更多的事,有他亲人的理解和奉献,有中国美院安身立命的家园,有城市的历史和未来,有更多我说不完的浩瀚、辽阔、深邃的东西,就是他的梦想,他所有的遗愿应该会在大家的传承中得到实现。







    浙江音乐学院纪委书记应达伟:



    世上少了一位喊我小应的人,也少了一位我尊称为吴老师的先生。



    我49岁,认识他24年,半辈子。他的慈祥和他的银发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两年前我是知道吴老师开始进入治疗的状态了,也知道他一边进行创作艺术,一边和病魔抗争。但是我仔细回想这十年,回想跟吴老师交往的20多年,他给我的印象始终是笑容,始终是淡淡的一种语气。



    我们校史里称林风眠先生叫林春风,我觉得他也是。



    吴老师的绘画是把中国人物画和西方素描的方法结合在一起,很好的进行一种糅合,这种糅合在我看来,真的是中国传统人物画在这个时代别致一格的创新和高居一格的旗帜。



    《八大山人》,画的明明是侧面,居然可以看到画中人的孤傲和清冷,寥寥几笔,加几个墨团,竟然有这个效果,写生的能力非常的强。



    百年后的,中国美术史一定会对吴老师绘画的思想、语言、表达的方式有更精准的认知。。



    另外,我感觉到很温暖,从吴老师走到现在,45个小时,吴老师的亲属,中国美院的各部门一起协同,进行了这样一种响应。昨天晚上八点钟,许老师还在写挽联,我去拿的时候他已经写了好几遍,他把最满意的这一幅给我们拿来,字迹还没有干,他自己拿着电吹风在那里吹。



    中国美院这样一种应急的能力,从上到下的温情,让我作为兄弟院长感到非常的温暖。



    我现在到了浙音,感觉到中国的美术教育和音乐教育在某种程度上,有惊人的相似。



    1984年,在维也纳国际声乐比赛上,周小燕亲自培养的4个中国学生,一举夺得三个金奖,一个银奖。用中西结合的方式培养歌唱家,拿了国际金奖,和我们国画的绘画这个进展的时间点,惊人一致。



    从美院和中国音乐学院的创建来看,我们都是在文化不那么自信的时候创建的这些高校,基本上的方法有很大的层面上是西为中用,以西为主,所以中国画和浙音的国乐系面临的问题和困难是一样的。



    文化自信,在于如何用中国画的方法去画中国画,如何用中国音乐的方法去创作中国音乐,这是我们共同面对的问题。



    吴老师一生的意义,在于他用一生回答这个问题。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徐家昌:



    一年前,方增先老师的追思会,也在这里。我碰到吴老师,问他身体如何,他说刚医院输血回来,还好。



    我和他认识60年了,我1961年进校,我一年级,他三年级。本来我学花鸟,他学人物,他没有给我直接上课。



    我1966年毕业,已经不能搞花鸟,搞人物了,孔仲起老师和吴山明老师,带我们去桐庐搞人物创作。



    从1966年到1968年初,有一年多的基础,我们和吴老师接触比较多,这个时候他的艺术已经被社会承认了,大家都很佩服他。我们一起在学校,他给我们画人物,画头像,画水墨画,我们很高兴,大家相处得很好。



    甚至,我和他两个人,在这段时间都成家结婚了,婚礼就在楼外楼,我们彼此参加对方的婚礼,也就10来个同学,一个人出2块钱,吃一顿,就好了。



    这之后我们接触少了,但是他对我们这些老同学、老朋友非常关心。有一次我一个作业本丢掉,里面有他的画还有其他老师的画,后来我就找他帮我涂一张,他说,你拿来。他在艺术上就更不用说了,他自己也没有什么享受,就是孜孜不倦的探索和努力,也许是太累了。







    西安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院长刘西洁:



    从进入中国美术学院,后来成为吴山明老师的研究生,吴老师作为一个长者、教育者对我们后代有着榜样作用当。在我的心里,吴老师是没有走的。



    我认为他不单单是一个画家、教育家,我认为吴老师的精神和中国的整体文化是一脉相承的。在当今,在当下这样一个传道授业者,文化传承推动者,用自己的意识形态和生态展示着中方的审美画家,我认为吴老师还在这里。



    我们当时临摹吴老师的画考入美院。当时他有一个肖像的写生,画的是一个北方农民,手里有烟袋;他们这一辈人在描绘中国整体的时候,他们的画已经是一种文化精神的承载。



    又到了八十年代,吴老师又做我们中国水墨的文化,在进行自己的书写。笔墨和书法就像一些雕塑一般,在我们西安的大漠之间或者说高原之上,犹如汉代的石刻一样,但是它还是用笔墨的关系画出来。



    吴老师思考的还是东方的整个文化的系统问题,在教授我们绘画的过程中也是这样,他对学生就像一个慈父,有一些问题也很严格,但是他是用其他的方式教育我们。



    1999年,我们跟随吴老师去华山写生,一路上他讲了家乡,讲了他们当时对浦江绘画之乡的那种情感,以及绘画作为文化的概念的问题,让我们思考绘画应该去承载什么东西。



    所以吴老师他的精神和他所有一切为教育事业,为文化事业所去做的东西,都感染了后辈。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徐默:



    吴老师的艺术成就和学术成果聊了很多,我从自己的切身感受,说一些教学之外小事。



    记得我当年留校,有一年春节,大年三十,师母喊了我去吃年夜饭,吴老师是一个大家族,很多人,师母就给我发了红包,和孩子一样。



    大前年,我去了甘肃,甘肃的朋友拿了一张吴老师70年代画的藏族小姑娘,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肯定是真的,但是只有款,没有图章。我回来找吴老师,他立马就补上了。



    虽然只是小事,但可以看出吴老师对年轻老师,对朋友的真诚和热心、关爱。



    我当年进大学的时候,吴老师风华正茂,我印象中他刚从日本回来,我第一次见到他心想,这就是我们临摹画的那个吴老师。当时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我从看吴山明美术馆从奠基开始,一点点盖上去,但是吴老师走了,我今天路过,很难受。



    他的艺术成就,像大山,像钱塘江,像六和塔一样的存在。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常青:



    特别荣幸中国美术学院有吴老师这样的前辈,我是没有那么好的福分跟吴老师有直接的师生之缘,但是我之前就了解了吴老师,已经很崇拜他了,教科书一般的量级。



    我还没有拿宣纸画画,还没有画水墨画的时候跟吴老师有一些交集,吴老师那时候跟我说你能否找一些油画的材料,他想尝试用油画画画,我就给他买了。



    吴老师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去年疫情结束之后我有一个画展,他来参加,也说了话,不到一年的时间,今天参加了他老人家的追悼会,这种感觉挺让人难受的,我特别理解在座各位的感受。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卢勇:



    因为父辈的原因,我们两家邻居十几年。说到吴老师三天三夜说不完,太多了。



    因为自打我生下来就在院子里面一起,很多年了,我对吴老师家太熟悉。我留校的时候是1994年,吴老师还把我带进了民进。所以在这儿我先代表民进浙江省委会对吴老师的去世表示沉重的哀悼。



    我父亲和吴老师是好朋友,他说吴老师的专业非常的强,他的线条厚而活,有中国画的味道,别人跟不上。



    吴山明画人物画都是从线条上开始的,可见线条的重要性,所以有很多专业性的事。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所以(吴)扬扬,好好照顾好妈妈。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胡寿荣:



    刚才大家谈到吴老师的艺术成就,吴老师的为人,我就用四个字:心胸宽广。心胸宽广之后可以海纳百川,无论是在艺术、教育、社会、活动方面都是很出众的。



    1981年到北京搞了一个浙北人物画的画展,我们看了,那个速写又灵动,笔墨又非常的细腻,就拍了照片,洗成了黑白,每个人发一张,拿着吴老师的这个图片来学习。



    我后来到美院,领导都知道我是少数民族的考生,所以给我更多的关怀,吴老师就像我父亲一样。说一些大家都很感动的小故事,我结婚还是吴老师叫我们师母炒一桌菜在他家请了一些老师,就这样结婚了。在这个时候我要把这个心情表达出来。我在这里工作、学习,每一个点点滴滴都离不开吴老师的帮助。



    1997年我在杭州美术馆做了一个展览,当时吴老师把所有的老先生都请来了,对我的成长非常的关心,做了一个很好的研讨会。



    我在这里工作学习30多年,我跟他说,吴老师你身体一定要保证,博士生可以放在我这里。前一段时间师母还说,他们还没有毕业,叫我坚持把这个事做好。



    几十年的共事,一下子讲完是很难的。我是贵州人,2015年贵州省政府办公厅邀请我到贵州办一个展览“布衣情、贵州情、故乡情”。展览开幕,吴老师和师母去了,第四天,他就叫我带他下乡去写生,一杯水,找一个模特就画起来了。在他的生命中绘画是最重要的东西。



    中国美术学院艺术鉴藏系主任何士杨



    2017年我陪吴老师去印度,在新德里有一个晚宴,结束后,他找我喝茶,一直谈到两点多。我当时跟他提的是回来以后减少社会活动,身体第一。回来以后我心里一直有点怪吴老师不太注意自己的身体。



    10月份我去医院里面看吴老师,就发现他已经虚弱,后来到前天晚上师母说实际上2010年已经晚期了。我脑子嗡了,我觉得吴老师的心胸不是我们凡夫可以丈量的,他完全是一种将学校、工作、艺术如何更多奉献给大家的精神。



    我进到美院第一次看到吴老师,当时在学生宿舍门口走过,说这就是吴山明。当时他穿一件风衣,金色的头发,那时候的样貌还在脑海里。我想吴老师像大海一样的胸怀,无私的为艺术的人格,关爱下一代真的是无微不至,可以说好久的。







    中国美术学院党委副书记胡钟华:



    刚才听了大家的发言,很有感触。



    吴老师对年轻人的关爱,对后辈的提携,不仅表现在学生和艺术,也表现在对学校的党务干部。我是1992年调到学校,担任党办副主任,分管宣传、统战过程。我才30岁出头,面对的都是吴山明先生、孔仲起先生这些高山仰止的老先生,不知道怎么样做。吴老师对我是鼓励有加,肯定有加,而且在多个场合支持我的工作。那时候统战工作,吴老师是参加最多的,发言最多的。



    他一直对我很关心,他的展览、著作、画册,很多次都亲自邀请我参加,签了名送给我,这对我在美院的成长和发展也是起到非常大的激励和鼓舞的作用。



    吴山明老师是我们学校完美贯彻双百方针的典范,他的艺术教育也好,艺术创作也好,有很多主题性的重大历史题材作品。他在创作《巍巍太行》时,我去现场看过,当时他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但是对艺术的追求和执着让他坚持了下来。



    吴老师老师有博大的胸怀,开阔的眼界,强烈的社会感和历史使命,他的关注点不局限于艺术的创作,而是面向社会和国家,面向人民的,他总是有很多独到的见解。比如,他说要重视80后、90后年轻人的培养,我们现在都在说人才培养,包括我们中国美院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他那时的眼光就是非常超前的,视角非常的开阔。



    他对民生的关心,扶贫帮困事例太多,光他组织的活动就数不清。10多年前,他发动我们院内外的书画家,创作了100多幅作品,拍卖了30多万,全部捐献给学工部门,帮助贫困学生。他还亲自结对帮扶了几十个学龄的女学童。



    他的师德风貌为我们学校评为哲匠,还是全优秀教师,都是当之无愧。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吴敢:



    他是我们浦江的乡贤,也是我父亲的挚友。我从中央美院回来之后,他对我有提携和帮助,感念万千。



    大家都说他是个好好先生,但是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大智慧,他是可以把很多人与事,包括他的艺术处理得很好。



    之前吴老师那个美术馆,吴杨召集我们开会,他说,吴老师和他说,绘画是很有味道的,只要你把握住这点,人生就可以了。



    就象董其昌说的,寄乐与画。



    我对人物画也不懂,我想从我的专业说一下,我是教古代书画鉴定的,我对当代的中国人物画很多是不要看的,因为我觉得他无法用我们传统的中国书画笔墨的高度和价值取向来衡量。



    但是吴老师我觉得是极为罕见的,以我们这个专业的角度来衡量都是有相当高的标准。这是我们学校中国画教学的高度,是吴老师的高度,也是我们中国画应该保持维持和发扬的高度。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管怀宾:



    作为吴老师的学生,是很幸运的。我觉得美院有这样的大先生,也是幸运的。如果说中国美院今天在国内国际有这么大的影响,跟中国画从建院以来的大山高峰是有非常大的关系。而吴老师是50多年这么大山峰上上下下穿行的一位大先生,我们在各种场合都可以看到他。



    我是1985年考学,吴老师进考场,带着考官进来,如果他在你的画面前停一下,你的画就不一样。因为你再往下画,你的心情就不一样了。



    包括美院后来的教学评估,我们作为晚辈跟在后面,跟吴老师这样的大先生,是很幸运的。他们的发言通常是非常简要的,非常点到要害。他的这种梳理,在山上上上下下的梳理,把浙派人物画创造的起点灌输到教学的系统中,这种东西是涓涓溪流,对我们晚辈永远是滋养的。



    吴老师给我的财富,对艺术的真意,对人的真情,这是我这一辈子永远要学习的地方。






    中国美术学院党委副书记、院长高世名:




    大家对吴山明先生的学术成就、事迹、为人做了非常真诚和深刻的阐述,表达了大家对吴老师的敬爱、哀思和怀念。



    我代表美院感谢大家!



    今天中午,我重新翻阅了吴老师的画册,就好像是在跟他聊天。有句话说的是:当时知道是寻常。现在把我的感想和大家分享,同时也求教于吴老师行尤未远的在天之灵。



    吴老师在教学的时候强调两点:一是强调意笔线描,因为中国人物画是从素描中来的。但是意笔线描所带出来的是由笔墨生发的造形方式,是中国画自主的造形体系,跟西方的素描的造型体系是不一样的,它是跟笔墨的藴化联系在一起,笔笔生发。



    二是强调水墨速写,用软的笔抓硬的形,这不仅难度大,但操练了笔墨的亲熟,从意笔线描到水墨速写恰恰是中国画的特点。



    而他在创作上,重点强调两个点:一是语言的纯化,二是风格的极化。纯化比较好理解,前面也很多人说到了,我谈一点极化。



    吴老师讲到,要将风格推到极致,要有狠劲,要自作主张、要目中无人。这是另外一个吴山明老师,他是那么一个宽厚的长者,背后却是一个充满实验性、冒险性的探索者。这种探索在上世纪90年代的实验中发挥到了极致,在笔墨的开放中得法,特别的自由、特别的烂漫。



    他自己讲,是在可控和不可控之间得契机,这是他作为一个艺术家最好的状态,他何以能够进入这个状态?何以保持这种状态?我认为基于今天有几位老师都谈到,来自他对于黄宾虹长期的研究。虽然他们只是在他幼小的时候邂逅过一次,但是却终生对话。



    黄宾虹善用浓宿墨,于浓重中求灵性;吴山明老师善用淡宿墨,于灵动中求厚重。黄宾虹是浑厚华兹,吴山明是虚淡晶莹。



    我们从1996年的《造化为师》那件作品的背景山水中可见一二,这是一个非常美妙的事情,对黄宾虹先生最推崇和孜孜以求的是一位人物画家,吴山明先生从对黄宾虹先生山水画的沿袭中去超越他的前辈  。



    吴老师说以宿墨做画,水有时偏离物象但拓宽了感觉的领域,混沌中现灵魂、朦胧中见灵性。他强调用大水大墨做水墨散文,他有一本画册叫《水墨散文》,这个“散”的精神,是他后面一直在追求的一个东西,散而不乱、淡者愈真,有鲜灵之韵。



    在他1995年画的《大凉山之秋》中,三位老人在晒太阳,纯以淡速墨的线条勾勒而成,拉长线,线条是多么的丰富,浓淡朴素,节奏变化万千。



    吴山明用他的大水大墨营造出了满纸氤氲,用水韵墨章成就了一种中国式的光感,这种光感跟西方绘画中的光是完全不一样的。



    光和影在西方的画是对立的,而在中国画里,光和影是同一个东西。这是一种水与墨的关系,从水与墨的幽淡苍茫中幻化出的光明,这是他近40年的笔墨实验中所多次触及到的。



    各位同仁,吴山明老师现在离开了我们,但是他有这么多的作品传著后世,他的为人、师表、风范永存世间,所以他没有走,他已经融入到我们学校的血脉里面,融入到永不磨灭的国美之路里面,他一定会伴随着这个学校一路前行,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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