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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我的艺术成长之路,第二集:《小学时期》
    wuqiu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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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发表于2016-09-25 22:40
    记得刚上一年级,就碰上一个和我共同爱好的同学吴锡川(后来改名郑雄川),与我同龄,也喜欢画画。所以,我们经常一起切磋,他父亲曾经当过学校教师,后来又当过县长秘书,家庭条件比较好,有很多小儿书(故事连环画),所以我常常到他家借书临摹,我们自然也就成为好朋友了。
      读三年级时,不知何故,他突然转学了。后来才知道是随父母移居到外地金星农场田朴村读书了。本来我们还打算要结拜兄弟呢?突然的离开,有点接受不了,连续好多年没有音讯。等到我在四都中学读初三时,才打听到他已经改名叫郑雄川,在诏安一中读书了。有了小学共同的爱好,还是彼此不忘初心,也就经常相互通信问候。后来,他考进了福建农林大学,毕业后留校当干部了,现定居于加拿大。 
      而我呢?当时就像是失去了一个情侣,很失落,再也找不到有共同爱好的伙伴了。当然,我还是照样涂鸦,后来,拿着毛笔在牛皮纸上绘画岳飞,包公等人物造型。又拿着还没烧熟的土砖练起书法,醮着水在土砖上反复书写,干的快。那时没钱买纸,这样就是最省钱的办法。
      童年时期以涂鸦玩耍为趣,并无功利所趋。常临书法到半夜,并无老师启蒙,执着让大哥嫉妒,常以家务为由不让涂写,认为不务正业,长大无为。然母亲却支持我涂画,因在家里安静涂写不与邻孩闹事,大人省事,何乐而不为。邻里乡亲们都叫我“小画家”,我的爱好受到了大家的认可。为此,心里得到暗示与启发,画家是我日后追求之梦想。 
      二、三年级的图画课是养生老师教的,那时候画的都是比较简单图案,一个乒乓球拍和一个乒乓球,叫“友谊”,或者是,喷花水桶,叫“劳动”,后来再画动物什么的、拾麦穗的女孩,都是画在图画簿上,一本六分钱。图画课是我的最爱,每次总能得道满满100分。这些画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再简单不过了。课本上的插图,我会一幅不落地临摹,记得我的铅笔盒上画着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图画,我常常临摹,后来可以背临了。
      读四、五年级时,语文老师是金溪先生,他教学严谨认真,方法得当。朗读课文生动有趣,节奏明快,引人入胜。记得那天在朗读《金色的鱼钩》课文,时而跌宕起伏,时而悲喜交集,读到:“老班长、老班长”,时声音颤抖,潸然泪下,泣不成音。同学们都全神贯注地听课,慢慢被老师的情感所感染,仿佛看到了老班长舍己救人的英雄事迹。课文说的是红军战士过草地陷入困境,老班长为了照顾三个年轻病伤员,掉队了,草地里有的是野菜和草根吃。为了改善伙食,老班长用缝衣针做成鱼钩,钓鱼做汤给病伤员吃。自已却偷偷地吃草根和鱼骨头,用坚强的毅力支撑着廋弱的身体照顾着病伤员,最后自己慢慢饿死的故事,文章确实很悲壮。一个新中国的诞生,不知道要牺牲多少革命先烈的代价。
      金溪老师经常布置同学写作文,暑假时每天要写日记。而我是最守信的人,因为喜欢写作文,所以日记每天都写。下学期开学时,交了一大堆的日记,金溪老师也很认真批改,我的日记自然也就贴上光荣榜了。
      有一次,金溪老师布置同学们写作文,题目是《我们的学校》,后来大家都交作业了,等批完作文第二天上课时,只见他沉着脸,半天不说话。突然,又很激动地说:“看你们写的都是什么作文,难道就只会写学校方位?也就只有秋雨把老师写进去了,就他知道老师的付出,想想你们长的都是什么脑袋。”这次我可得罪同学们了,幸亏我会画画巴结同学大王,有大王的保护,也就免了一场灾难。
      金溪老师是我小学最难忘的老师,我在他的教学下语文课突飞猛进,作文成绩甚佳。可惜他五十多岁得癌症不幸仙逝,是我人生第一次触碰到师生情结的噩耗!  让我内心深处的痛苦久久不能平静,然而,他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小学时期,农村未婚女孩流行绣花,她们以绣花手艺来体现心灵手巧,等婚嫁时,床上装饰用品都是女方陪嫁过来,用各种绣花图案,装饰洞房,如,枕头巾,床上屏风布等。
      在绣花之前得先用铅笔设计图案,我就是这村里绣花图案的总设计师,给村姑们设计龙凤呈祥,凤凰牡丹,蝴蝶双喜等吉祥如意图案。村姑们的请求,那是无私的奉献,当然也是体现我的艺术成果,自然是乐此不疲了。除了画画写书法,我还经常用泥巴塑造人物头像,动物什么的。
      那个时代没有电子游戏,都是自娱自乐。女孩一般游戏,是用稻草结成长绳子跳绳。手玩跳石,用石头敲成一厘米半左右的方形石子,四个一组,两人对阵,石子在手里手外把玩,游戏花样是,一个石子往上扔,三个石子地下摆,口说花样名词,口手相配,上下丢开又重新抓合,每次不同花样 ,到十三次为一个程序。还有玩大概一厘米左右的小纸图片,一大片十个小图一毛钱,一个连环小故事。每人拿一个小图片在手心,两手对拍,图片落地,图片向上正面者赢,图片向下反面为输。也有玩老鹰抓小鸡、蒙眼摸猜人、丢手巾游戏等花样。
      男孩子玩游戏的花样就多了,拿册纸叠成青蛙,轮流对打,你的放在地上,摆好正面,我的拿在手里高举往下打你的纸青蛙,如被我打翻,就归我的啦。还有滚铁环,左手拿着箍木桶的铁线环,右手拿着方向棒,勾住铁环,往地下一放,顺势往前推动,当成独轮车行走,看谁跑得快。
        在灰埕边往往有公家的粪土堆成小山,孩子们组织成打擂台的队伍,擂主在粪土高处,下面的都是打擂人,挥掉大汗,奋不顾身往上冲,想方设法把擂主推下来,就算赢了。场面激烈,喊声震天,有时也会打伤对方,衣服撕破了,被打伤者算倒霉,没人会赔你。
      春天,最有趣的是打泥巴,两个人或者几个人一起,相互做成一个圆形的土锅,打之前先问对方:“阿爸,有没有洞?”对方验证完说:“没洞”,举起手来往下一甩,“砰”的一声,锅底破了一个大洞,对方需要用泥土来补洞。也不知道是哪方神仙发明的,得称对方“阿爸”。不过,小孩子叫人家什么都好玩,也没想么多,我叫你,你也同样要称呼我,也就算扯平了。
      还有打木陀螺,用樟木或松木雕成椭圆形的,上宽下窄,窄的地方套上铁钉,用麻绳从窄往宽顺序缠绕,然后对方的木陀螺放在地上,高举自己木陀螺铁钉往下对准对方木陀螺,绳子顺序一拉,把自己的木陀螺钉狠狠地打着对方,有时对手木陀伤痕累累,我的木陀打完还在地面旋转,发出嗡嗡的声音,有点惊心动魄。
      夏天,到菜园里抓金龟子,回家拿细线绑住大腿,用地瓜做成固定的转轮,两只金龟子对称绑住地瓜轮边缘,手一放,金龟子拼命飞翔,嗡嗡作响,地瓜轮转起来了,像是风火轮。有时下雨了,大家都躲起来。大雨一停,孩子们都出来打水战,巷子里的水沟到处都是水,从上流到下流每个人分一段,大家忙着用泥沙磊起水堤,蓄水为水库,用瓦片小石头磊砌水门。如果水满了,可以慢慢放水给下流的水库,有的人把水门做得特大,高筑水堤,做个大水库,看准下面的水满了,突然把水闸一开,急流喷涌,下流的水堤崩溃了,这样是非常得意的。也顾不着衣服弄脏,要过中午,大家还在忙着,母亲过来喊吃饭了。说来也怪,一回家肚子疼起来了。母亲会说:“你玩的时候怎么就不疼,一回家就疼。”还真是这样,玩的时候注意力集中,哪能知道疼,回家一放松,肚子就疼起来了。
    秋天时节,山上的野生小弹子结成细细的果实了,大家忙碌着把细细的竹子做成二十厘米长的空节,拿一个筷子套用另外一个短竹节在手握这头。把细细的弹果子往竹洞一塞,宽度正好用另外一根筷子往里一推,这个弹果子已经在竹洞里的前端,堵住空气,后头再塞进另一个弹果子,筷子用力一推,“啪”的一声,打出十米以外,如不小心,被打中头部,疼得不行。最怕的是被打中眼睛,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说不定就被打瞎了。秋风咧咧,大家用浆糊制做纸风吹,迎逆风奔跑,纸风吹转得更快,有时,两手拿着几个,挥动狂舞,高兴极了。
    冬天,萝卜花已经结子成熟了,收获时节,田野里到处都是超熟的萝卜,孩子们挑出细长的萝卜拿回家制造,用刀子挖一个窝窝,留出一个门,用清凉油盒子装上煤油,打一个孔装上细棉线,点起火来,明亮防风,孩子们也顾不上冬天晚上寒冷,大家提着萝卜灯笼到处乱跑。
        春节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长辈们会拿一个红包给你,那时最多也是两毛钱,大多是一毛钱,一个春节大概收入两块多。礼尚往来,我家穷,父母亲也给不起别人的孩子大钱。平时也没零花钱,有这些收入已经不错了,不能跟村长的儿子比。我是老三,最小一个,平常衣服都是老大传老二,老二传老三,轮到我已经补丁累累,九岁上一年级我还穿着出生满月时改做的红衣服呢,不管怎样,有衣服穿就行,无条件讲究。家里实在没钱买衣服了,母亲有的是办法,他去村外城隍庙烧香礼拜,家乡的城隍庙是七里八乡最显灵的小庙,屋檐下挂满了善男信女答谢的花布罗帐。母亲祈求城隍爷开恩,关照一下我们穷人,把罗帐给我家孩子做衣裤,反正你家是用不完,总不能让我家孩子光着屁股乱走,你说是不是?城隍爷想想这家也是怪可怜的,不但没来进贡我,反而来给我要东西了,也就勉强答应了,母亲连续祈求三个阴阳杯。以后,我的花短裤头和衣服写满了答谢神明的毛笔字,我不觉得害羞,反而觉得特有意思。常常就是有新一点的衣服平时舍不得穿,等到春节才穿出来。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穿着崭新的绿色军服(那是最时尚的衣服),戴着五角星的帽子,手里握着木刀,木枪,雄赳赳,气昂昂地玩打战,抓特务,羡慕死我啦。
        最好玩的是抓迷藏,这游戏不分昼夜,都可以玩,躲藏的人,绞尽脑汁,到处找躲藏处,时而躲在被窝里,躲在衣柜里,躲在门扇后边。总之,家里的东西会被你翻得一踏糊涂。家里的草房间最是好地方,躲在草堆里,很难找到,有一次,不知是谁?躲在一个很难找的草堆里,我到处寻找不到,后来去小便了,把这事忘记了。那个人躲了半天,没人找到他,本来是很得意的,但时间太长,躲得有点憋气,出来后大哭一场,而大人们都笑得前俯后仰的。
          那个时代,家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玩的都是孩子们自己创造的各种玩具和游戏怪招,父母都忙着劳动,每家孩子又多顾不上关照,打打闹闹,哭哭啼啼,自己收场,没人理你。如有客人来访,我家就能吃上干饭,内心无比的高兴。客人长时间不来,总是偷偷地翻起米缸盖,小手伸进少得可怜的大米,搅和一下,祈祷着客人的来访(大人都说,手不能乱摸大米,否则,客人就会来我们家。),大人是怕客人,小孩是最欢迎客人的。逢年过节吃上稀有的鱼肉,年糕,那种感觉比现在得奥运冠军还幸福。
      还有很多玩的花样,比如玩弹弓、绳抽陀螺、扔水漂、摔跤、丢硬币、太多花样,一时也没法都想出来。当然,也少不了下象棋、下跳棋、下军棋、打扑克等,少年就是这样懵懵懂懂地玩着、快乐着,小学时期就是这么精彩好玩而匆忙。不知不觉,五年级也就算小学毕业了,升级到中学读初一,我的小学旧课本页面边角画满了人物头像。
         
    待看第三集:《中学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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