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履生(中国国家博物馆副馆长): 以前和邵璞不熟,只是看过他一些零星的作品图像,印象最深的是其焦墨山水。对于一位画家来说,能够选择焦墨作画首先说明他品位不低。 邵璞的焦墨以他自己的笔墨方式,保留了焦墨苍劲的那部分常态内容,同时,于画面的整体感觉中留出了很多白的笔线,所以,灰调子在焦墨中能够呈现出特别的味道。画家随兴所至,笔墨布局却如同山川丘壑一般变化万千而不失自然。邵璞的才能比较全面,如果他的画进一步结合书法,让书法的线条在其中发挥提醒的作用,他的画可能还会再有提升。 总之,焦墨画好了非常不容易,因为它的图式比较简单,笔墨比较单一,在这种单一和简单中要营造出丰富的图像和独特的审美感觉是有难度的。邵璞的画有一定的功力基础,他于中国水墨画也有独特的眼光,因此,其焦墨画所表现出来的焦墨的感觉和视觉冲击力,呈现出正大的气象和笔墨格局。 当代中国画在语言和风格上的趋同问题已经日益严重,邵璞携焦墨行走天下,其专业判断得力于他的文学素养以及多种才能。在当下能够行走在没有人的路径上,孤独地欣赏沿途风景,哪怕是戈壁沙漠上的满眼重复,这又是一种怎样的境界?无疑,如果自我要改善这沿途风光,必须能够洞穿重复和缺少变化的时空,在心底构筑它的高低起伏以及变化万千。 尚辉(《美术》杂志执行主编): 我们在邵璞强调用笔墨的山水画创作中可以更加感受到当下是如何认识中国山水画创作中的写生派和笔墨派这样两种关系。以书入画我也看了邵璞先生的书法,主要是用的中锋,而且讲究的是烂漫天真。书法的那种笔性和结构的技巧比较弱化,这样一种书法和它的焦墨山水也是有很大的距离,至少他没有直接把他书法的用笔和天真烂漫之趣直接转用到他的焦墨山水。有人探讨他的焦墨山水很松动,但是如果从他的书法的角度来看,他的书法又非常严谨和工整,这就是从不同的角度可以探讨邵璞先生焦墨山水绘画的这种语言、审美品格。他的一种独特的跨界现象,或者我觉得邵璞先生他是在三个领域里,他是用三个领域来形成自己这一生对于生命,对于艺术,对于文学的一种追求。 孙克(中国美协中国画艺委会秘书长): 我看邵璞先生的作品,得益于他的文学修养,格调很高。他的作品不是写实、超写实,主要是写意的,很多地方是用的中国画的写意的精神,这得益于他的文学艺术修养。邵璞的焦墨作品节律性很强,多使用符号化的表现方法,这也是他画作的特点。他用笔很有规律,用笔章法不是涂涂抹抹的方法,或者他经常画,画多了,逐渐形成他画画的笔法风格。他用的方法,笔墨整体的节律性、节奏感很强,擅长把内心的意向和精神追求画出来,笔墨感觉灵动,品格高雅。 邵璞用更传统的方法,更追求一种意境,追求自己心中的意象来画自己的画,这一点邵璞先生无疑是做到了。画家是画家,文学家是文学家,是两种不同的思维和表现形式,但是邵璞先生能够将二者结合的很好,这是很不容易的,也是一个很好的现象。文学家的介入,会对绘画的文化品质有所提升。 王镛(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画家》杂志总编辑): 我看到一些文章,说邵璞用焦墨提纯诗意,我觉得从另一方面来讲,他应该是用诗意提纯焦墨。焦墨和诗意,笔墨和诗意是互动的,如果没有诗意做底蕴的话,焦墨必定是肤浅的。邵璞的焦墨山水的韵律感特别强,节奏感特别强,无论是笔墨的轻重虚实,这个感觉都是很强烈的,整体看来又非常的空灵。所以,我觉得他的作品和我们现在在市场上看到的千篇一律的水墨画不一样的,他是有深厚的诗性的味道。 梁江(中国美术馆副馆长、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副主任): 邵璞先生画画我们应该想到什么问题?其实在新的历史时期,中国的文化人,中国的文学艺术界它慢慢的意识到,文学跟美术要重新整合这样一个问题,文学是否光搞文学就可以,美术是不是光搞美术就可以?我想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一开始尚辉先生讲到的,是否写生派就可以或者笔墨派就可以?我觉得两个都不全面,都有自己的短板。我觉得可能把邵璞先生的作品放在写生派里不合适,放在笔墨派里也不合适,是否还有一个写心派,写意派?我可能更倾向于把邵璞先生放在写情派,我写文章也大概是这个意思,他的天性,他的内核,他通过笔墨的方式把他心中的感悟呈现给我们,那就有了他今天焦墨的作品,我想这是他的一个特征。 所以,我觉得他的作品其实有一种抽象性的东西在里面,树、山、石、云,这几个是他最主要的符号,他通过将这些符号的组合,呈现为自己一种诗性的图像,这就构成了他自己笔墨、作品上的个人特征。所以,这种特色是比较明显的。 邵璞先生在跨界的创作里给我们提供这样一种在新的时期,在更高的层面上,在诗与画方面提供这种经验,我觉得是值得我们重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