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罗云:浓墨重彩挥洒瑰丽人生
文/无 刃 剑
为老母亲八十寿,罗云从北京风尘仆仆赶回到了南充,同时带回了他近些年创作发表的大量作品。罗云一生好学,早年习武,工于金石,后研书法,自成一体,再攻绘画,成绩斐然。行万里路,读万卷书。非深交之人,初读罗云,粗犷豪放,行为不拘;结交久了,深读之,诗书满腹,心存仁爱,礼仪有数,自言深受中国传统儒家文化影响也。罗云是一个孝子,他父亲去世得早,兄妹四人,全靠母亲给别人打工拉扯大。在外面不管多忙,只要是母亲生日,他都要放下工作赶回来看望,节假日无暇回家,也要通过电话嘘寒问暖。
当我们在南充北湖公园品茗叙旧时,仲秋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倾洒下来,为我们久违的友谊增添了暖意。面前的罗云,依然风采神逸,十分健谈,轮廓分明的脸上蓄着男人气十足的须髯,儒雅中透着一股侠气。通过他滔滔不绝的言语,一个广闻博识、充满社会责任感和人生洞识力的罗云在我眼前立了起来,他目光中透出的坚定执著的光芒至今仍让我动容。这种侠义、广博的胸怀为他的作品注入了大家之气,他把这种大气以及对母亲的爱、对朋友之爱、祖国山河之爱,倾注到他的画作中,彰显出作品的厚重沉郁、卓而不凡。
在家乡美协为罗云举办的画展前,我屏气凝神地在一幅幅展开的画作前贪婪地阅读、咀嚼。罗云的画感是诗意的,一如他诗意的人生。在他帅气俊朗的外表下,埋藏着一颗豪放不羁、不安分的灵魂,正是这颗不安分灵魂的驱使,十多年来,罗云怀揣孤独,象一朵云自由地游走。不论是东部沿海城市、西部边陲小镇、还是雪域极地高原都有他行走的足迹,崇山峻岭、名刹古寺留有他采风的身影。在浮躁的当今画风下甘守寂寞、思索的行走中体悟人生,罗云因此积累了大量触手可拈的生活素材和文化养份,这为他的画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营养,使他笔下的画具有了生命的质感。罗云具有先天诗人的敏锐和直觉,这种敏锐和直觉给他的画插上了翅膀。他的画是灵动的而非静止的,他笔下的人物是鲜活、有血肉的,而非虚构、编造。停步、侧耳:从画中可听见轻轻的诉说、心灵的颤音、历史的回声。
1998年,罗云第一次到四川的凉山藏区采风,就被少数民族地区广袤、萧凉的风景和牧民贫穷但不失坚忍的精神所震撼,在藏区一住就是两月之久,他和牧民们同食同宿。他说,我每天都有一种倾吐的欲望,我的画笔沾满了泪水。去年,他又两上西藏。西藏激活了他的创作灵感,一幅幅倾注心血之作――《康巴汉子系列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画中那一张张典型的、熟悉的藏民的面庞,布满期盼而富有故事的眼神,厚实而满是老茧的大手,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样逼真和细致。其中有一幅《朝圣的路上》紧紧揪住了我的目光:在风雪弥漫的高原,两位藏民奔走在朝圣的路上,岁月的风刀在她们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缠裹着塔裢,一手拄棍一手摇动转经筒,目光中写满虔诚、坚毅;浓淡相宜的色调处理,虚实结合的线条勾勒,分寸的拿捏,凸显画家的卓越功力;特别是藏民那被风吹乱的发丝、粒粒佛珠、佝偻但绝不弯曲的身肢,画所表现的一股浓浓的宗教氛围给人以灵魂的震撼。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眶,闭上眼睛,我被这幅画深深打动。六世活佛仓央加措的一首诗浮现在脑海里:“那一刻, 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佛。”罗云不是用画笔在作画,他是用心在和读者交谈。
由于传统型中国画在形式与表现上主要依靠对古典绘画尤其对文人画的继承借鉴和写生观察,它赖以存生的基础首先是传统笔墨功力,而书画俱佳的罗云自然游刃有余。他早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近年又多次到北京大学、中国美协等顶尖的学术殿堂深造。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获, 罗云的人物画已足显大家功力。特别是他的古代人物水墨画系列,或《赏荷图》、或《八仙过海》、或《醉仙图》等,以浓淡不同的墨点,表现或烟雨迷蒙的意趣,或仙人的宽袍大袖和步履蹒跚的醉态,或醉眼朦胧的神情,笔未到气已吞,笔意居佳,令人叹服。其冼练、放逸的减笔画法颇有南宋画家梁楷之风。法国作家左拉说过:一件艺术品乃是通过某种气质所看见的自然一角。罗云靠自己的努力与悟性,已跃过了成熟期,成为了画界一方大家。
美学大师宗白华先生在《美学散步》中论述过:“中国艺术意境的创成,既须得屈原的缠绵悱恻,有须得庄子的超旷空灵;缠绵悱恻,才能一往情深,深入万物的核心,所谓得其环中;超旷空灵,才能如镜中花,水中月,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所谓超以象外;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这不但是盛唐人的诗境,也是宋元人的画境。”读罗云的人物画,然也。
“这孩子带‘画像’!”小时候一位长者无意中的话,使从小喜欢涂鸦的罗云坚定了要当一名书画家的志向。随着年龄渐长、画艺日臻化境,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罗云身材魁梧、形象帅气,气质豪放,是女人眼中的白马王子;为人谦逊、随和,感恩,处事大气磅礴,具“虽千万人,吾往矣”之气概。
我听说一件事,某部队首长甚喜罗云之画,再三延请罗云为之挥毫。当罗云闭门数日终于为其完成百头驴的巨幅后,首长喜不自胜,专门请假陪罗云会了趟四川老家。
罗云现在客居北京,受聘于《中国美术名家》任主编,是中国徐悲鸿画院院士,中国美协巴蜀创作中心创作室主任,北京国画院特聘画家。他先后在山东威海、安徽黄山、山东临沂、四川成都、北京美展馆等地举办个人画展。作品被收载于《中国当代著名书画家精品集》、《中国近现代书画选集》、《二十世纪中日书画名匠集》、《世界美术书法世纪成就大典》、《当代绘画艺术》、《中国文化遗产年鉴》等大型画册,出版了《罗云人物画集》、《罗云水墨人物画集》个人作品专集,多次荣获中国美协等单位组织的美术大赛奖励。
罗云成功了。他的画作在京城已被买家炒至令人咋舌的天价。但罗云是清醒的,他经常吟咏古罗马诗人贺拉斯的诗句:“人生没有草稿,雪化之后是春天;不管生活的路越走越窄,还是越走越宽,不管风暴将我吹向何方,我都将以主人的身份上岸。”
他在路上,他潇洒随性的人生,一如他汪洋恣肆的画笔,始终那样酣畅、那样瑰丽、那样令人倾倒且着迷、、、、、、
2007年12月8日于果城扣心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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