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挥毫的山花烂漫 ——梁士军的写意花鸟 文 / 斗山 梁士军,安徽来安人,蕉叶斋主人,现居住于苏州太湖之畔。曾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中国画硕士研修班,拜李宝林为师,主攻山水。 我们先看看梁士军的为人,概括而言他有两好:一是好交友。不管天南海北、男女老少,只要和他坐下来一聊便都成了朋友;二是好饮酒。他有一方印,上刻“酒鬼”二字,乃是对他性情之真实写照。可谓与友嬉戏间不乏幽默、饮酒豪言间暗藏哲理。 我们再看看梁士军的作品,山水和花鸟并驾齐驱。一般来说,画家总给自己设定一个主攻与副攻的方向,黄宾虹主攻山水,其花鸟作品法理不通,对花鸟鱼虫的结构不是很了解,明显不如山水。梁士军也是主攻山水,但山水总的来说没有花鸟轻松,对花鸟的研究和下的功夫不少。梁士军的写意花鸟画生动,这与他好写生密不可分,梁士军认为“写生也要讲究画面的美,有的不要就不要,有的可以从另外一块移过来。”“像黄宾虹的山水,你看他写的黄山还是别的地方,你拿着画去那个地方比较绝对是不一样的……有些人什么都帮你画,到最后什么都看不到,没有抓住特点。好的画家为什么走出来?画要有生活气息,包括陆俨少、李可染他们都是从生活当中来。如果他们不去写生,把别人的东西拼凑,但是看看它们都不是自己的东西,没有自己的感触。包括你的笔墨要用到你的写生当中去,要继承传统,传统是什么?你是在用笔用线,但是有的人笔墨就是进不去,看了就不对了。” 总言之,画家在实际写生中应着重掌握对象的结构特征和运动变化规律,并通过想象、夸张、取舍等艺术手法,用精简提炼的笔墨真实、概括、生动的创造出心中的花鸟。 我们不能简单的将梁士军的画说成“出自黄宾虹”、“有吴昌硕的影子”、“花鸟学齐白石的”等等,大体上说还是“源于传统”、“博采众长”一路。从人民大学进修回来后风格有了一些变化, “北宗”与“南宗”的“矛盾”在宣纸中得以融合,花鸟的线条柔中带刚、刚中显柔,水与墨融会贯通、淋漓尽致。久居太湖之畔,对水的认识自然会逐步加深。 具体来讲,梁士军的写意花鸟具有以下特征: 一、意境之韵 意境是艺术家思想境界的体现,是为作品渲染的艺术氛围,是将人的思想情感融入客观景物,然后将其进行艺术再创造的结果,是艺术作品的灵魂,写意花鸟画也不例外。写意花鸟不是花鸟“写真”,主要表现花鸟画的意象特征,而不拘泥于对花鸟自然形象的真实刻画。齐白石的花卉是用大写意手法,而草虫则是用工笔画法,这一点梁士军的花鸟还差点火候,但从意境的韵味来说,他的作品还是可以的。他的花鸟作品常见的有松枝、竹子、芭蕉与小鸟的组合,松枝的苍劲与小鸟的惊悚制造了荒寒的意境;竹子往往喜欢表现风动之感,鸟在竹林深处的低鸣之声随风远逝营造了幽深的境界;雨后芭蕉的枝头立着一两只麻雀,恰似明吕纪的《三思图》,嬉戏的小鸟,没有一丝微风,线条飘逸,很好地营造了和谐的美感。 二、笔墨之趣 笔墨技巧是写意花鸟画的精髓,中国画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以墨线为基础,用笔、用墨是中国画创作中最关键的绘画技巧,写意花鸟画中尤为重要。梁士军的花鸟画追求赵孟頫的“以书法入画”,用山水画的笔墨画花鸟,有元代文人画“以素净为贵”的情趣。 三、色彩之美 晚唐的边鸾“最长于花鸟”,“下笔轻利,用色鲜明”他的牡丹“若邑雨梳风,光彩艳发”。梁士军亦好画牡丹,笔下牡丹妩而不媚、娆而不妖,色彩一点不比边鸾牡丹逊色,还多了一点时代的气息,可能受西方印象派画家的色彩形式感观念,显得格外烂漫。梁士军也学吴昌硕,但吴具有“广博的学养,通文史、精书法、善金石、其绘画远取徐渭、等人近效赵之谦诸家”,他能够将“诗书画印和民间色彩熔铸一体”,这一点梁士军在现阶段很难做到,而他性格刚健雄放,朴实厚重,能做到色墨交融已是难能可贵了。 有几个关于梁士军绘画的问题一定要讲一讲,这是一些朋友经常谈到的问题,也是梁士军的困惑。问题还是要讲清楚,这对大家有个交代: 一、梁士军好酒 好酒之徒,安能画画?否也!抱 石先生无酒不画、不醉不画,士军为何不可?画家“饮酒作画”是普遍现象,这一点妇孺皆知。画家不喝酒,似乎不正常,至少常人就是这样看的。梁士军天天饮酒,酒味十足。我一直在想,他冬天不怕冷,零下也只穿件羊毛衫,估计与他顿顿饮酒有关。笔者曾经多次见他酒后挥毫的潇洒,忘我的境界成就笔下的山花烂漫。与不喝酒时的作品相比,笔墨更加放逸、萧散淡雅有元代文人画之意。 二、梁士军不读书,或云:书读的少 读书是很私人的事情,我们常常见他和朋友喝酒聊天,是没有看见他在读书。如果此时你看见他边喝酒边拿本书,岂有此理!如果他不读书就能画得如此好画,基本可以判断梁士军很大程度是靠自己的才情作画。梁士军经常在酒后谈到众多历史上的画家,如谈及朱耸的水墨画鸟形象夸张、石涛的 “笔墨当随时代”、任伯年的全面才能等等都有自己的理解。这应该是看过一些书的,还有《画论》什么的也是看过的。书本的数量不是衡量读书的标准,质量也是很重要的。 三、梁士军画画太快 梁士军画画的速度太快,都说他是“快枪手”,就连李宝林都说他“比拳王泰森出拳的速度还快”(2008年至2009年老梁参加了李宝林在人民大学,研修班,并伙同全班同学设宴、着统一“制服”集体拜李老为师,据说还磕头的。)速度就是节奏,快慢得当只是相对而言。但通篇快速落笔,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画家本人必须有足够的体力。他的体力应该没有泰森好,否则可以改行了。所以,他不可能始终保持快节奏,一定会有慢的笔法。齐白石画画的速度很慢,我并没有见过,这是听来的,也是听李苦禅的弟子的弟子梁士军讲的。(梁士军是李宝林的弟子,李宝林是李可染的弟子,李可染是齐白石的弟子)如此讲来,他应该知道绘画的“节奏”,不至于费尽所有的力气高速“出拳”。他画画绝对不是“泰森打拳”,我常常见他面对一张宣纸沉思。此时的蕉叶斋是静寂的,只有香烟在燃烧、烟雾弥漫,时间是静止的,笔在纸上时快时慢,很有节奏。客观来讲,如果他再放慢点速度,估计就像某某某某了,那绝对不是梁士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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