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庆典,没有掌声,只有源于底层,源于生活的真实!民间艺术家阶层-他们不具有学院的文凭,没有良好的条件,他们用画笔所表现出的人格力量,坚毅超拔,汇成了一支远离城市喧嚣却在推进绘画史向更大空间前进的强大力量! 向这样的民间艺术家致敬!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余任天先生已经逝世二十四周年了,他的名字却一点点地被人熟知了。这是个悖论。生前,他一直处在困顿之中。 由于眼疾,使他的艺术实践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辛劳与代价。据眼科专家夏贤闽所撰的《盲画家余任天》中述:“余氏于1963年即患双眼陈规性视网膜络膜炎,其视力均只有0.01,只有正常人的百分之一。”这样的视力,安国际标准来说,已经是盲人了。 对他的艺术的肯定来的那样的迟缓,尽管他在艺术上作出了令人震撼的贡献。 民间艺术家的代价 艺术界的传统秩序在新中国成立后并没有太大的改观,社会上看待艺术家还是以其出生为参照的。1949年后的杭州职业艺术家因为社会变迁,一度增加,但是随着社会各方面大调整后趋于稳定,其中,很多书画家在不同的机构拥有了职业,领取薪酬。只有一小部分人是真正以“书画家”为独立身份的自由职业者,他们完全考出卖书画的收入维持生活,余任天先生就属于后一种人。当时,很多书画家因为进入各大专院校,无论他们的作品还是生活方式,都与自由职业的书画家产生了距离。而职业书画家也表现出或自觉或无奈的对自己身份的一种敏感。当然,他们中也有一些人在社会上这种认知的分野面前妥协了,,最终被社会文化机构或文化团体吸收。余任天也曾介入这样一些机构,譬如他曾担任过美协的国画创作员,但终究由于他自身的以及其他外部因素的制约,导致这个身份并没有为他带来更多的机会。他在1949年辞职,而当时的中国,正处在特殊的年代,文化活动的开展十分有限,更遑论书画市场。 我们从余任天先生在新中国成立之后经济收入的资料中可以捕捉到这样一个信息:余先生生活拮据、有时近乎困厄。从1959年起,浙江美协每月发给他生活费八十,1966年下半年,生活费停发了,“余先生陷于极度困难之中,靠刻字卖画和低薪的女儿、女婿救济,维持着最低的生活水平”。1973年,“好不容易改由浙江省文化局每月发给生活费六十元。直达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才又恢复补助八十元”。 在江南这个文人荟萃的地方,以布衣名世的人,从古至今不乏其人。但从成功的比率上看,他们与那些考取功名或寄食官宦人家人士的成功比率相较要低得多。余任天虽以诗书画篆刻赢得一些人的组宁,但是他真正以其诗书画印而享有盛名,却是在他生前最后的两三年以及身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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