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长久驻足于先生的画前,心中波推浪涌,如痴如醉。观注许久后,我忽忽然,凝神起画中题款中先生的签名来,“王易” 两字分外别致有趣,尤其是那个“易”字,潇洒一个圆圈,中间随意一点,就表示“日”了,下面的“勿”字,曲曲绕绕的线条,分明绕得像只小手,乖乖的托着上面的那个太阳,象形,如画,充满童稚般的泼泼生气,真的有趣极了。恍然之时,一个原本深藏厚蓄的智者王易,却幻幻然在我脑海里勾勒成一个可爱老头的形象来。
王敬恒 《冬天的早晨》 25×27cm 2010 作
我开始陆陆续续拜赏王易先生的作品。每每心服、折服。透过先生的笔墨线条、设色、构图、意境,我总能感觉到画境之间总弥散着一种小孩般的纯真、自在、透明和清澈。为此,我常常惊叹,甚至迷惑。
先生履历纷繁,一生可谓跌宕起伏。先生也久困厄运,却处世不惊,矢志弥坚。始如圣徒般,保持信守自己的艺术本真。这份本真当然是先生卓立非凡的精神高地,有苦痛,有抚慰,更有苍桑阅尽,一份淡泊宁远,纯澈如童般的灿烂与倔强。
宾主入座,两位先生打开了话匣子:世界的格局、中国的发展、哲学的见解、老庄的思想、中医的振新、个人的困惑…..他们时而感叹、时而沉思、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忧心忡忡、时而争执不休…..
同为道中人氏,王老先生视陈承基为知己,陈承基视王老先生为前辈,两人相差二十几年却因共同的追求而成为忘年交。艺术知音,精神汇通,相遇即是福呵。知音相见,当然山高水长。两位师长恳恳言谈,思接万载,灵机妙悟,如电光火石,大珠小珠。能亲聆两位先生坐而论道,我真是无比幸福,又无限受益。
先生对自己的艺术一往情深,正如他所言:我真正感到一个人的快乐。我决定在隐姓埋名的学习十年,少交朋友,少出去走荡,多看书,多画画,多研究,多思索(1978年8月18日日记)。当努力抓紧一切时间来铸造自己,不要看重周围人的评议,追求一时的荣誉,唯求自己的心安而已。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1978年5月23日日记)
王敬恒 《称一称是否超标》 35×4646cm 2009作
先生保有一颗童心,他说:有时我觉得我是一个孩子,什么事对我都很新鲜,使我眼花缭乱,来不及松一松神,已是人生暮年,老先生还有孩子的可爱,他人画一致。
王易老先生——可爱的老头,我仰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