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工:如今书生热衷江湖,江湖客捧起圣贤书!
有人说:在中国历史上,所有的书生都是演员;所有的导演都是江湖。这些导演一般不登台亮相,就算登台了,他们也只会展示自己书生的一面。他们潜藏于历史的暗处,不经意中显露的一鳞半爪,便已经左右了历史的局势。
何为书生?书生讲究的是节,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昭示着响当当的气节。
何为江湖?江湖讲究的是义,“四海之内皆兄弟”、“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透着赤裸裸的实用主义。
在历史的长河中,书生的“节”是真的,江湖上的“义”多半是假的。所以,田横一死,五百壮士都自刎追随。而宋江,兄弟们都死了三分之二了,他还有心思要衣锦还乡。正所谓:“人在人情在,人去人情败”是江湖上最真实冷酷的注脚。由此,书生要的是虚名,江湖图的是实利。
如今,可怕的是书生热衷江湖,江湖客倒是捧起了圣贤书。原本书生代表“社会的良心”的知识分子,但当下的书生则以“市民社会”为其生存环境,沾沾自喜地依靠自己的知识在江湖立足,像未被阉割的太监混迹官场、游走商界,不知廉耻的拜金掠财,构成了“一切向钱看”的精神苟延残喘,吐出的江湖味道实比江湖还要江湖,营造出“教授满街走,大师多如狗”的盛况。
庆幸的是,当下的江湖客倒是归降的圣贤门下,演绎着“乞食江湖客,佣书馆阁身”的精神。江湖客敢言,以“位卑未敢忘忧国”的诗言,没有忘掉忧国忧民的责任。
悲也!书生;壮也!江湖客。
哎! 中国之事正如陈寅恪先生所言:“中国之人,下愚而上诈”。此言堪比严复“华风之弊,八字尽之,始于作伪,终于无耻”。从书生到江湖,犹如从义和团到红卫兵,从黑社会到社区保安,从官二代、富二代到二奶、二爷,演绎的都是“下愚”与“上诈”合谋的结果,欲成浩劫,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