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工：我的无聊是你的风雅

徐兄在朋友圈写过一句话：我的无聊是你的风雅。

回味半天，此话真的与时俱进。何为无聊？何为风雅？无需说文解字，人人明白其意。

昨天晚上，朋友发来一节视频，一桌丰盛的聚宴，因我一则“歪理邪说”成了话题，竟然掀了桌子。罪过，罪过！何来如此敌意和友情，糟蹋了一桌鸡鸭鱼肉，时令蔬鲜，更可惜了一坛美酒。何因？掀桌子的起因就是《听雨》。

其实，《听雨》是我的无聊，缀文“听雨，雨声尽是离情，又是聚义”，所以朋友生情约好聚一聚。身不由己，我没去成，朋友的聚会照常开席。

也许酒过三巡，甲兄说《听雨》骂你乙哥，祖上是修伞的，你喜欢听雨。乙哥听得来气，回骂甲兄是开出租车的，就喜欢下雨。这么一来，听雨的话题变了天气。

甲兄激语，你还不承认？再读读你写的《听雨》，狗屁文字哪一句不是煽情，不是修伞的你知道伞骨撑起雨布，绷紧了才有雨吻的爱意。说你煽情还不承认，你写的《听雨》就像刘兄说的：曲笔作态。

什么“曲笔作态”？哪有这句成语？胡编乱造。乙哥越说越来气：开好你的出租车，没有雨天，饿死你个龟孙。

甲兄与乙哥，你一句我一句，曾经的发小来了脾气。乙哥是作家班出来的诗人，心里从来就看不起开出租的甲兄。甲兄是下岗开出租谋生的草民，喝酒挤兑文屁哄哄的乙哥是惯例。以往的挤兑是甲乙调侃，谁都不介意。这回甲兄借《听雨》抖出乙哥家是修伞的，乙哥在这高朋满座的聚会上挂不住了。

视频乱哄哄，最后怎么掀了桌子，无从理论。

甲兄与乙哥，一个讨厌，一个讨好。甲兄不善于讨好，乙哥最容易讨厌，桌子也就掀了。善于讨好的人不分职业，但有点文化的人喜欢讨好；容易讨厌的人不分贵贱，但有点文化的人确实讨厌。

无聊与风雅，并不矛盾的事，都是活人的一种精神状态。滑稽的是，聚会喝酒本是无聊的事，谈及风雅也是装腔作势的事，就是这事成了无聊的风雅事。

哼哼唧唧，啊！雨，听雨，你的眼泪浸湿了我的帽檐，像亲吻的热浪温暖我的额……这是诗人下雨天抒情听雨。难怪出租车司机讨厌湿人，因为再好的司机也不情愿载个浑身雨水的诗人。

其实，诗人下雨天抒情听雨，诗人就是湿人。雨，自然现象，矫情的诗人听雨，听得千头万绪，拟人的诗语仿佛爱上了雨。真真切切的是，出租车司机盼雨，盼的是生计。虽然，盼雨生计的雨是雨，诗人的雨还是雨，好像诗人的雨洁净无垢，像滴水观音菩萨洒下的水都是清澈的，洗净众生烦恼的圣水。

宋人词：花恨雨，柳嫌风，客愁浓。纵然，当下诗人多喜雨，恰如《红楼梦》里“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一个字：淫。是诗淫还是淫诗，本无区别， 属意淫即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