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工油画《荷之印象》
荷的性格是清艳与洁净的。虽然,她不像牡丹那样雍容华贵,也没有菊花那样的孤傲清高,但她凭着酷夏骄阳盛开的特性,与佛教结下了亲密的因缘,成了佛国的象征与圣花。诚然,我喜欢夏日盛开的荷,但更爱失去清艳的枯荷。荷又称之莲,我画枯荷,是把莲心枯尽的过往,留得枯荷雨声的音符,洁一点舍不得忘却的旧时情怀。 去年深秋,友人回国邀我去郊游,驱车途中小憩,我无心走近满眼枯荷的池塘,眼前是一片凄凉的冷寂。瑟瑟的寒风中,我独步在枯谢的荷塘边,倏然感觉的是“坠叶洒枯莲”的凄怜。然而,当我怅望她的秋老,依旧能感受到枯莲疏雨的凄美,这让我心随意动起来,手指颤颤的划动,有一种强烈地想表现她的冲动。荷是我青涩时的爱恋,是我欲从她的洁心里找到的生命花语;枯荷是我感悟中的理解,是我寂寥时悄然对她的独白。虽然,历代的诗人都赋予枯荷凄凉的注脚,全然没有朱自清《荷塘月色》里对莲荷的含蓄委婉,季羡林《清塘荷韵》里的情景交融。但枯荷之美,枯莲之韵依旧是“菊暗荷枯,橙黄橘绿”景色里最赋诗情的画意。固然,坠叶枯莲已经没有了夏日的风姿,池水也没有了春夏的清澈,更不听见蛙声一片,但在我残酒间却感受到她在孕育春天,给了我挥之不去的印象。意随情生之中,我将笔触融进枯荷的生命,写意夏日荷的清艳褪去的自然。
洁是荷的品性,是她不用雕琢的性情,她的清艳与枯荣是我对她至爱的印象。在我平静与激情的两端,我平静的画枯荷,把洁的单色自然枯莲于心,把清艳褪去留住枯荣的洁净。虽然,枯荷是孤零失色的残缺,但她并不黯然,反而给我另一面的理解和另一种的爱。她仿佛是我孤感中相知的红颜,让我有一种情恋与怡然,像一本《荷》的春秋文集,浓烈与清淡在两段情感中。我激情的画枯荷,把荷夏日的洁性藏在笔端,投注枯之荷韵的生命力,聚集一种至深的情愫,藏着一层神秘的莲心。在我眼里,枯荷不枯,枯莲不脆,她单色的茎叶融在泥土里,给我一种感受蓬发的生命,只是褪去了夏日惹人的清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