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意事项 =
如今,无论大小老板、官员,还是教书育人的教书匠,似乎都喜欢把“宁静致远”挂在墙上,以示自己的心境平稳沉着、专心致志、有所作为。俨然把诸葛亮的“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挂在墙上预示自己“宁静致远”。
黑格尔认为,理想的艺术其基本特征是“静穆和悦”的,艺术是自由的心灵呈现在最恰当的感性形式中,表现的是自由自觉的完美的人性。为此,朱光潜提出,陶渊明是真正达到“静穆”极境的诗人。他解释说:“艺术的最高境界都不在热烈。”即“所谓‘静穆’自然只是一种最高理想。”
静穆,就是安静;安静,就是慢下来。由此看来,关于美的问题,似乎牵扯到“速度”问题。可以理解为:速度快是快感,体育运动是快感的体验;速度慢是美感,艺术活动是美感的享受。因为体育运动是比赛,慢了被淘汰,所以体育运动享受的是快感;当然,快感也包含美的享受,这种美是人类享受肌体运动的美。最本能的肌体运动的美是人类繁衍生活中的美,这种美被绑架就是淫荡。
人类除了享受肌体运动的美,还有享受精神的艺术美。当然,享受精神的艺术美,各有各的认识与欣赏品味,而非品位。从价值而言,艺术一旦市场化,最受市场追捧的是行画。什么是行画?行画就是带有模式化的特点,以迎合、讨好观赏者为目的画就是行画。因此,赏心悦目、栩栩如生、富贵吉祥、歌功颂德的画就是行画。从贬值而言,艺术一旦政治化,最受官场褒奖的也是行画。因为行画的热烈快感充实和丰富了人们的生活环境,所以灯红酒绿、纸醉迷金则是繁荣昌盛的标志。
那么,慢下来认识美,何为“慢”呢?现实是,不愁吃喝、不愁钱财的人在追求“静穆”之美,理论是先把自己心灵上的急躁感、焦虑感,转换成较缓慢的节奏,从容地面对这个美妙的世界。想必这类人是权贵阶层。但是,权贵阶层并非是“宁静致远”之人,而是急功近利的先锋。试想,权贵阶层没有尔虞我诈之术,哪来权贵之身?故此,慢下来不是“安静”之意,是以静制动求得“静以修身”之术。所以为“慢”而“静”不是静穆,是憩息。
反之,整天为吃喝、钱财发愁的人不逐“热烈”求什么?为此,速度感就成了非常奇妙的解释。有道是:速度快了,美的热烈感就成了旅游;速度慢了,美的自然感就成了旅行。为此,认识美是一种选择,也是一种放弃。因为“愁”是一种无奈的美感,“不愁”则是一种贪婪的美活。
《诗经》里有一句“悠悠我心”,我理解的“悠悠”两个字,就是慢下来的意思。因为慢,人才会有心灵的感受。所以“悠我”两个字,就是一种认识美的品质。因此,学着慢下来认识美,是权贵的心里独白。能慢下来认识美,是从无奈到如意的注脚。
废话而论,慢下来认识美,就是得意儒家,失意道家的解释。其实,儒家也好,道家也罢,去了“家”的虚伪,慢下来认识美,就是认识自己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