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恒 官方网站
画家王敬恒
  • 姓名: 王敬恒
  • 润格:30000 元/平方尺
  • 创作: 山水,花鸟,人物
  • 城市: 四川 成都
  • 生卒: 1928~2012-03-13
  • 职务: 四川美术学院客座教授
  • 完成: 8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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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管理:王敬恒艺术 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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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天才常在学院之外 —— 访王敬恒
    王敬恒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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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20-05-08 10:31     1#


    4月2008-4-28《成都日报》“天下成都—核心访谈”栏目发表孟蔚红访谈录《王敬恒:天才常在学院之外》,全文由采访手记、故事、对话三部分组成。







    采访手记:(2008年4月15日成都)



    认识王老是在2000年成都举办“世纪之门:1979—1999中国艺术邀请展”期间。那算是成都有史以来举办的第一个大型的全国性美术活动,大家都有些兴奋和躁动。一时间风云际会,热闹非凡。记得业内人士邓鸿、楚桑、张颖川时不时会提到一个叫王敬恒的画家,说他没有什么名气,但自己埋头读书,认真画画,作品非常值得研究。多亏了这些人的慧眼和热心,王老的才华不至于被淹没。虽然有点晚,那时他已七十出头,对于国画界,还几乎是个新人的面孔。







    不过,早晚不是王老所在意的,他所在意的不是这些场面的东西,他是刻意晚,刻意在回避。“王先生言语不多,别人论辨,他大多数时间是听,当有了空隙,他才插话,而且很简短。他个子不高,鬓角有些花白,前额略秃,头发有点乱蓬蓬的,神态平和,坦祥,谦逊,他给人的这种印象和那个时代推崇的故作艰深的浮躁恰成对比。”现代艺术馆邓鸿馆长这样描述初次见到王老的印象。这也是我印象中的王老的样子。相信每一个接触过王老的人,不管是初次,还是进一步,都会是这样的感觉。其实这应该只是一个方面,对不熟悉的人,王老会是这样。熟悉了,他会展现他的更多面。楚桑说他是隐士,他说,我其实很喜欢朋友上门,只是他们怕打扰我,很少来,结果你只好在自己画的山林里一个人散步,找个地方打盹。这时候,就有点像你说的那种隐士了。真是诙谐幽默的老头子。







    当然,要看到更丰富更多面的王老,还是在他的作品里。因为他把太多的耕耘太多的心血留在画里了。



    原来和王老只是一面之交,没想到八年后再见,王老还能清楚记得我的名字和样子,还说没有什么变化,就是胖了一点。记性真好。王老呢,摔过一跤,行动得靠拐杖,右耳也几乎失聪,所以说话嗓门很大,否则的话,我们的交谈会更顺畅,就是这样,已经觉得受益匪浅。毕竟是耄耋之龄了。王老的神情、气质倒是没变,还是那么温良,和善。家里搬了新居,可装修、摆设非常简单,客厅摆了大画案,然后就是书柜,墙上没有一幅画,自己的,别人的,都没有。王老说,鸡下了蛋,也没有紧看它的蛋嘛。笑声里,我知道,王老的自在逍遥,别人望尘莫及。







    故事



    王敬恒是谁?不仅普通人会问,就连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在王敬恒展览开幕式上也称他为美术界“既熟悉又陌生的”艺术家。此次展览前言称,画展“展示了王敬恒水墨画艺术的当代意义,也印证了中国绘画特别是传统中国画远未走入穷途,而有其不断探索的变革步履。在这样的变革历程中,王敬恒自有其不可替代的价值。”













     






    王敬恒作品





     





     





     



    水墨写我



    在成都,现代艺术馆馆长邓鸿是较早接触并认识到王敬恒艺术价值的人之一,王敬恒早期的一些花鸟和小品给他留下了“重大发现般”的惊喜。2000年1月王敬恒参加成都现代艺术馆举办的“世纪之门:1979—1999中国艺术邀请展”,邓鸿极力向展览的学术主持人推荐王敬恒其人其画,由此刘骁纯、郎绍君等批评家、艺术家开始了对王敬恒长期关注和追踪。王敬恒的画,粗看给人的感觉有文人画的气息,细看又十分现代,批评家皮道坚说“王敬恒用软毫任意纵心的横涂竖抹,若按前人一笔一画皆要有出处,皆应继承古人法理,讲究规范与法度的标准,则当属涂鸦式的坏画,但这恰是画家个人风格之最精粹处。”对此,成都著名批评家张颖川的看法也类似,张颖川认为王敬恒的创作可归纳为新文人画、新表现画、新传统绘画,而皮道坚则引用苏东坡的诗来形容王敬恒作品,是“真士人画也。”“水墨写我”,这是王敬恒艺术创作的途径和意义。中国美术馆这样总结:王敬恒的艺术作品具有两个显著的特点,用情是其一,用色是其二,他使山水画的审美价值和文化价值在当代文化语境中得到体悟与重塑。







    天才总在学院之外



    和王敬恒作品体现的标本性价值一起引来批评家关注的,还有王敬恒独特的艺术道路。甚至有人从王敬恒无门无派,自学自修,“非学院派、非职业化、非潮流化”(张颖川语)开始反思新中国成立以来美术学院教育的得与失。







    在王敬恒北京展览的座谈会上,不止一个艺术家提到,如果王敬恒参加全国美展,肯定无法入选,“天才总在学院之外”。有篇评论说过:“中西合璧使国画在20世纪遭遇到几乎是毁灭性的发展过程,国画因此失去了许多宝贵的优秀成分,其中的教训在新世纪初需要反思。”另外,学院教育带来的浮躁、浅尝辄止、功利、潮流化创作,这些问题也相当明显。   







    王敬恒的艺术之路则完全相反。王敬恒从36岁开始画画,先书法,从康有为的《广艺舟双辑》开始,然后从《芥子园画谱》学基本绘画技法,然后临摹古画,打下了很厚实的传统基础。他不墨守陈规,大量读书,尤其喜欢读西方文史哲典籍,康德、海德格尔、陀斯妥耶夫斯基等。长期以来他保持着半天画画,半天读书的习惯。批评家刘骁纯去王敬恒家中拜访,印象最深的是他装满书柜的西方古典、现代文史哲经典书籍,王敬恒笑说,中国传统典籍我也读,在另一个房间的书柜里。两个房间,一中一西,可以找到王敬恒作品里现代性,当代性的源头。王敬恒说,我不是很了解学校教育,但是如果只是读一些概论,东摸一下,西摸一下,肯定不行。张颖川说“实事求是地讲,王敬恒更像一位朴素的读书人,一位涉猎广博学识丰富的文人。他作画似乎在记录读书后的心得,阐述思想理念,抒发人生感想。”在艺术上当生生无所息,认真耕耘,像农人劳作。这是王敬恒对待艺术的态度。所谓王敬恒现象的内核,不过如此,但是,真正做到,却非常难。





     



    对话:艺术当生生无所息,像农人劳作。一生自修,幸遇几个高人。



    记者(以下简称记):您年轻时就很关注中国传统文化的命运,这个是您的兴趣还是和时代有关?



    王敬恒(以下简称王):我小时爱生病,没读到好多书,高中没毕业就到药铺当了学徒,但一直喜欢读书,十二三岁读《红楼梦》、《三国演义》,稍大读《曾国藩家书》、鲁迅的书,后来又读了很多西方的书,比较不足和优势。早年没有画画的想法,想写文章,后来晓得写文章不行,一直在教小学,啥子都教,业余总想为国家、社会多做点事,想得多了就失眠。我家在安顺桥附近,每天要渡河去对岸的学校,遇上个老先生,他说,我给你个方法可以医失眠—写字。就这样医好的。我买了本康有为的《广艺舟双辑》来学,晓得写字不是那么简单。有一天,我在扇子上写了些字,老先生看了,说你的字还写得很好呢,咋个不画画呢?我就去买了本《芥子园画谱》。那是我都36岁了。开始画以后,一些老先生就说你画得好哦,用笔很厚实,用墨很润,很不容易做到,这是你的天分,鼓励我不要丢了。







    记:您一直都是自学?



    王:基本靠自己。读书,画画,都自修。因为我觉得中国文化很多地方可以弥补西方的不够,不是“五四”那些人的观点,全部否认。我很喜欢读熊十力的书,还有李泽厚。







    记:虽然是自修,但您还是受了很多人影响。



    王:自学不是一味闷头学。先是绘画史,晓得沈石田,石涛,吴昌硕,齐白石等人,后来看了黄宾虹的理论。陈子庄看了我的画,说画得很好,只是有些拘谨,画贵有自己,不要像别人。他这两句话对我触动启发很大。古人说“一字师”,所以我把他当老师。西方的塞尚、毕加索,也可说是我老师。蜜蜂采蜜,都要采,才能成自己。但中国有句话,老师带进门,修行靠个人,带进门的必须是高人,一般的可能把你带进门就把你害了。郎绍君就说过,王老师幸好没进美术学院,进了就没有今天。我就遇到了几个高人,康有为高不高嘛?芥子园也很不错。













     



    王敬恒  扇面





     





     





     



    继承传统,必须关心现实



    记:在您看来现代人应从传统继承哪些东西?



    王:继承分两种:一是笔墨传统,中国的造型传统。二是中国文化。我跟采访我的法国记者讲过,画中国画须掌握两个传统,包括写字,临古人的画,了解中国美术史,包括主要的中国文化,比如经典著作,杜甫、李白的诗,所以中国教育成问题。大学基本读概论,东摸一下,西摸一下,最近有个学者甘阳就说外国的大学如哈佛大学,学社会科学自然科学都强调读经典,读原作,底子很厚,我们学点概论,读点选文,不够。当然我是外行。







    记:那您认为中国画和西画相比有哪些优势?



    王:中国画第一个优点是笔墨,相当于汉字的点画。毕加索很多线条很好,但不如中国人的线条。中国汉字有一种特殊美学,赋予音乐的乐感,点画之间表现人的内心感情,而且中国画是毛笔,墨分七墨,浓淡干湿,笔分轻重急徐。二、中国画的艺术观跟西方不一样,中国画重体悟,体悟自然,自然和人的关系。西方把自然当作客观,是理智型的,中国人是智慧型的。中国画不仅笔墨千秋,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也非常好。但中国画必须接纳西方的许多美学观点,色彩观点。我读西方的书,翻西方的画册,对我都有影响。







    记:在这基础上又如何来体现当代性呢?



    王:继承传统,搞创作必须关心现实。尽量学习才能跟上时代,才能创作出新作品,不然你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你画的画还是十八、十九世纪,你画的跟石涛、齐白石一样,也没好大价值,不过多一个石涛、齐白石。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画画要有高的追求,要有终极关怀。假使画一张就想卖钱,讨好大众,那是画不好的。康德第三批判说绘画是理性和道德实践自由之间的一个桥梁,说玄一点可以通天人之境。所以不是一般的技术问题。当然绘画要技术,但不等于油漆匠、木匠的技术。人都想不朽,想达到很高的美学标准,艺术可以做到。

















     



    王敬恒 作品





     





     





     





     



    我坚决不认为自己是隐士



    记:很多批评家都提到您不是学院派,如果参加全国美展肯定不会入选,您自己咋看?



    王:这是一个学术争论,自从徐悲鸿把西方绘画引进到国画,搞写实主义,中国画西方画都先学石膏,搞素描,与传统学习中国画的方法不一样。这涉及到中国的教育问题,不仅艺术如此,很多大学都雷同,没个性,很难培养出大师级的艺术家、科学家、社会学家、哲学家。







    记:我就感觉您其实不是单纯意义的画家,而是在用绘画思考,做学问。



    王:我刚才说了嘛,在艺术上当生生无所息,认真耕耘,像农人劳作。画画不是拉关系,卖画挣钱。要说卖画,1995年法国人就认识了我,买过我的画,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还托妻妹来买我的画,他妻妹说我的画鸟不像鸟,鸡不像鸡,你啷个喜欢?马悦然说,他的画很有古代八大的味道。







    记:您对市场看得比较淡。



    王:看得淡,我小时候家里很有钱,晓得有钱也就那么大回事,没钱就是紧张一点。钱,哪个不爱,都爱,但我觉得为了钱出卖自己,划不着。我舍不得卖画,好的更舍不得。这次展览中有五幅作品,原来有个香港人想买,每幅12万。我想,卖了做啥子呢?我又有房子住,就没卖。我本来创作的目的是捐给国家,我觉得私人收藏不如国家好。我那阵只挣29。5元,供六个人,我年轻时爱买书,有天听到新华书店来了几部熊十力的《原儒》,线装的,我揣了五元去买,在东大街看到商店挂了幅张大千的石榴,卖价五块,我考虑张大千的肯定要升值,考虑了二三十分钟,还是买《原儒》,这本书现在还是五元,张大千的那幅画起码要卖七八万。这种机会我遇到好多,都放弃了,不贪。







    记:您好像不大愿意别人认为您是隐士?



    王:事实上,成都画界很大一部分人认得我,不过他们不愿意承认我,我1988年就办过画展,不过没跟这个圈子发生关系。我坚持不认为自己是隐士,而且反对隐士,人应该有责任,不应该逃避,我说做学问,不是搞应酬,应该埋头。







    记:我感觉您思维很活跃,观察很敏锐。



    王:很多人跟我接触以后,都说王老师很年轻,对好多事都了解。我说我是人得嘛,生活在当代,必须了解。














































    本帖由 王敬恒艺术 在 2020-05-08 11:39 最后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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