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选择兔子作为自己作品的主要题材,不仅具有新意,更需要胆量。王晖放弃了更多的表达内容,专心回归自己,将绘画这件事简单而深入地进行下去。她笔下的兔子很灵动,在跳或跑的瞬间,或神情凝聚,或欲言又止。而正是这种未知性让人对画面产生了不舍与期待。在王晖的画面里,除了灵动的兔子形象,背景往往出现一些独特的东方元素,如造型独特的石头、优雅别致的古色屏风……这些都离不开她对中国古代绘画艺术的追寻。素有“墙上博物馆”美誉的敦煌壁画,其绚丽和谐的色彩搭配、人与神之间的关系以及人们对美好善良愿望的寄托,对于王晖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灵感来源。这种画风同样也受到了日本浮世绘的影响:艺术装饰性更强的构图方式、精简的线条排列、色彩鲜明互不混合……用色彩的关系去表达人物情绪,用装饰性元素点缀画面。由于最初王晖进行过系统的工艺美术学习,如何运用装饰元素去丰富新的构图关系,将自己的观念融合在作品的语境里,是她所注重的。
画面里的兔子代表着另一个隐喻的自己,象征着某种欲望,寓意着要超越常态的我,也寓意着希望掌控自己的人生和情感,在自己的画面里去实现生活里无法实现的愿望。兔子作为我的绘画主体,源于我喜爱它的特点:可爱、矫健、聪颖、谨慎、不宜驯服且充满野性。它的特质与我的某些性格不谋而合,画得时候我常常觉得它就是我的化身,化在纸里,化在笔尖上延续了自由的灵魂和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梦想,传达了对现实生活的某种视角和态度。
对于绘画概念,支持与反对某个流派,某个新概念,某种新风格都是轻率的,我们最终会回到我们的出发点。艺术,根本是艺术家本身,我们作为其中一份子,具有或多或少的惊人天赋,善于平衡形状和色彩达到了“合适”的效果,通过我们的情感—热烈、冷漠、关心、成见、理解决定了最终的画面结局。这种特定表征不复存在时,反倒被更多可作表述的实质内容所取代。在王晖的画面所呈现出来的结果因而充满意图性与指向性,观念与意识层面上的表述功能得以凸显,无关紧要的素材被她一再削减,超现实的情境化设置被其一再加强,这原本中式传统题材的画中便越发具有了艺术现代性。有意与无意,本质在于过程,一切思想观念的萌发皆在于未做提前设定。”艺术化的表现源于意识而非想法,故而所要表述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你意欲窥探之时已然给出的自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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