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画笔留白,与《读者》共赴纸上君子之约2025.12.12 10:34 来源:龙哥茶座 发表评论(0)
若期刊界有“气韵榜”,《读者》大抵是那类“藏锋于温软”的存在:不凭华丽装帧夺人眼,却总以字里行间的从容,让你在翻开的瞬间,被一种妥帖的温柔裹住。给这样的杂志画插图,恰似为素净茶席添盏青瓷——不能艳压主物,却要暗合那份“于无声处见真意”的气场。
画家宋晓军忆起为《读者》动笔的初体验,语气里仍带着点“轻手轻脚”的郑重。接《纸上思量》稿约时,美术编辑的语气“软得像春风裹着纸页”,仿佛连对话都怕惊了文字里的思绪;而他这边,真就对着“纸上思量”四个字,在案头坐了半宿——像棋手落子前的默算,先让自己沉进“思量”的褶皱里,才敢提笔落线。 晓军说:“这是我给《读者》画的第一幅插图,特别有意义。”
这幅成品,堪称“极简载万情”的范本:一张空书桌、半展的素纸、檐角漏下的弯月,便撑满了画面。可这“简”里,偏藏着创作者才懂的、细密的心事。 一、“空”里的哲学:留白是思量的容器 现代人早被信息塞满了眼,连审美都怕“空”——但晓军偏画了张“什么都没发生”的书桌:笔静立在筒里,纸摊开却无一笔,连椅子都留着半分空位。 这“空”,恰恰是“思量”的本相:它从不是笔墨纷飞的热闹,是笔悬在纸上方的三秒停顿,是深夜对着空白页的那声轻吁,是念头在心里打了几个转、还没来得及落下来的模样。这幅画像在说:别急,思想和茶一样要“醒”,空白不是空,是给思绪腾的地方。 二、月牙是温柔的“破绽”:冷色调里的暖心跳 整幅画裹在浅蓝里——桌面的灰蓝、背景的淡蓝,像深夜书房里未散尽的凉。唯独那弯鹅黄月牙,是冷色里偷偷冒出来的暖:它不似满月铺陈银辉,只怯生生亮着,像创作者案头那盏拧到最暗的台灯,又像念头忽然清晰时,心里“叮”的那声轻响。 这抹黄,把“独处”从“孤独”里救了出来:空桌不再是冷清,是“我与思绪对坐”的专注;未动笔的纸,也成了“即将生长出什么”的期待——就像深夜里亮着的那盏灯,不是为了照亮房间,是为了守住心里那点正在发酵的热。 三、待发的笔:最诚实的“思量告白” 再细瞧,笔筒里的笔都齐齐整整,连散在桌上的那支,都没挨着纸面。这是创作者才懂的细节:真正的思考,往往是“大脑在跑,手还在等”——我们总以为创作是挥毫的热烈,可多数时候,是念头在心里翻涌了百遍,指尖才刚触到笔杆的状态。 这“未动的笔”,把“思量”从“结果”拉回了“过程”:不是写完的文章、画好的画,是那些“想清楚之前”的时刻——而这些时刻,才是“纸上思量”最本真的样子。
晓军说“给《读者》画插图是荣幸”,倒不如说这是场“懂与被懂”的双向奔赴:《读者》选这幅“没画满”的画,是信读者能从留白里读出千言;晓军以克制的笔锋落墨,是懂《读者》的“温”——插图从不是文字的“配景”,是坐在文字旁边的倾听者:它不抢话,只在你读完文字时,轻轻递上一个眼神,让那些没说尽的思绪,顺着画里的空白,再延出去半里地。 在信息炸得人睁不开眼的日子里,《读者》和它的插图,仍守着“纸上思量”的奢侈:不是要你看一幅“画完的画”,是要你在那半展的纸、待发的笔里,看见自己——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是在空白里揣着念头、等着落笔的人,既是看客,也是那正在生长的“思量”本身。 责任编辑:左进学
审核:王永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