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宝藏"背后的沧桑——《纂组英华旧影》出版始末

https://www.huajia.cc　　2019.01.09 14:30　　来源：庐江草堂　发表评论(0)

封面书名由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与书法学院张爱国教授题写

《纂组英华旧影》

总顾问  詹长法 王赞

总策划  黄骏

总主编  胡惠君 裘海索

主编       何如珍

副主编   张煊僳  孙勤

编著        何鸿

课题组成员   陈楚男  邵雯睿  李豪娅  罗子初  陈宣好  刘晖阳  李雨晨

责任编辑  章腊梅

装帧设计  西九楼

出版社  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

定价     180元 

（解放前出版的《纂组英华》（上下册）原版书已经炒到60万元一套，可这批国家宝藏背后凝聚了多少汗水、泪水、血水，书本身就是传奇，千年沧桑）

朱启钤与织绣

何  鸿

我是一个故纸影像文献爱好者，二十多年前便流连于杭州城和周边城市的古玩店、旧书摊、废品收购站，收藏旧书、故纸、照片影像等，现在想想那时满眼都是“宝贝”，在月薪只有200-300元的岁月，可惜兜里银两十分有限！曾想学王老世襄《锦灰堆》模式整理出版庐江草堂所藏《故纸》一堆、二堆系列，似有点“东施效颦”之嫌，当然，永远难以望王老项背！本著的主体内容和朱启钤（1872-1964）先生有关，大多数织绣旧影上有其印记。这位朱启钤先生，也是我敬佩的一位“文化”先生！

很多人不清楚朱启钤先生为何许人，我因在做“重走梁思成之路”课题，渐渐有了朱启钤先生的整体印象。这位清朝同治年间生于河南信阳、又有江西临江新余血统的贵州紫江（今开阳）人，是晚清以来政坛上的“文宿”，他的名声远远不是周恩来先生聆听他对北京旧城改造的规划，也不止于在京师大学堂的译学馆（同文馆前身）监督，作为警察身份、实业经理、交通总长、代理国务总理等，他所触及的文化视野，涵盖城市规划（民国初年对北京的城市改造）、建筑营造（组建中国营造学社，有“中国古建筑学之父”之谓）、旅游（开发北戴河旅游景区）、古籍文献（对图书事业贡献，藏书、著述、校印书、评书等）、工艺织绣（呼救缂丝国宝）、民俗（促成中国春节）、古文物研究等。触类旁通，是这个年代文化人共有的特点。

朱启钤先生与丝绸的情缘，只是他文化事业的一小部分，但也足以震撼，独具“哲匠”情怀，时谓“朱家缂丝甲天下”。朱先生收藏的历代缂丝、织绣作品二百余幅，现大部分收藏在辽宁省博物馆，部分著录在朱启钤《存素堂丝绣录》中，存素堂是朱启钤先生的堂号。他对织绣的兴趣显然源于贵州的文化血脉，贵州的少数民族刺绣如苗族、水族刺绣等对其影响应该不小。或在其外祖母“挑花穿纱”女红的感染中对织绣产生了浓厚兴趣，甚至毕四十余春秋搜罗缂丝、锦绣，并取贵州旧室“存素堂”名号延续京城！1928年56岁的朱启钤，将存素堂所藏五代、宋、元、明、清各个时期的缂丝、锦绣作品，编目、著录、考证，刊行《存素堂丝绣录》（收录宋元明清缂丝绣品共七十九种，一百余件。注：朱启钤从前清恭亲王奕后人手中购得的这批从宋代到清代的缂丝、刺绣珍品，大约二百八十件。这些缂丝多是皇帝御赐，异常名贵，朱启钤将这些藏品一一整理著录为《存素堂丝绣录》）、《存素堂丝绣笔记》（1930年）、《清内府藏刻丝绣线书画录》（1930年）等！其中国宝级精品纷呈，如五代时期的《金刚经》，宋代朱克柔缂丝作品《山茶》、《牡丹》，宋代刺绣作品《瑶台跨鹤》、绣像《佛经》，明代顾绣《弥勒像》、明代韩希孟绣品等。大多数缂丝、织绣为明代项氏、清宫旧藏，流传有序，著录于《石渠宝笈》、《秘殿珠林》等重要文献！

朱启钤先生对古物有一种独特的情怀，这也是那个年代文化人共有的特质！存素堂所藏织绣，就像《存素堂丝绣录•弁言》中所说：“有书卷气韵，可与翰墨争光者，必为兰闺丽质，艺林妙侣，或者青灯白首，苦行修持，乃能精诣入神，垂声不朽，固非偶然。”1930年朱启钤先生任社长，正式成立了影响中国文化史巨量贡献的中国营造学社，吸纳了梁思成、刘敦桢、林徽因、王世襄、单士元、罗哲文等优秀人才。作为中国营造学社首任社长，直接影响了梁思成先生“匠人营国”的志趣。而就在1929年，朱启钤先生因为筹措影印宋代李诫《营造法式》缺少经费，将“存素堂丝绣”作为抵押，提请好友张学良将军筹款，但约定的原则是这批织绣永远不能转售他人。朱启钤先生将此事写进了《存素堂账目》（这个《帐目》由朱启钤孙子朱文极编，前有目录，分记有：甲：神堂供器；乙：纪念；丙：荣典纪要；丁：玉器类；戊：古玩类；己：锦绣裁料；庚：铜器类；辛：书画碑帖；壬：文房文具；癸：陈设类；子：礼品类；丑：家藏药材；寅：酒类茶类；卯：生熟皮张。辛之部是书画碑帖，又分列出：先世手泽、外亲手泽、蠖公自藏书画、书画补遗、徐总统书画、家藏碑帖、影印石印、缂丝绣画和名人书画扇诸项。）：“故民国十年（1921年）度为吾家最窘之境，……在此罗掘无聊之际，忽有一意外援助，即张汉卿以二十万元收买我家收藏之缂丝作品，归诸奉天博物馆是也。”此前也有日本商人斥巨资想购进存素堂织绣，都遭到朱启钤先生拒绝。（注：日本商业巨头大仓喜八郎准备以银洋一百万元购买这批丝绣，朱启钤先生婉言谢绝。）后来这批织绣历尽坎坷，还是留在了大陆，经历勘称传奇！1935年由日本座右宝刊行会出版《纂组英华》，限量三百部，煌煌两巨册，收录朱启钤先生所藏宋元明清历代遗传之缂丝及刺绣七十九种二百八十余件，为精美织绣出版经典，有“民国第一书”之谓，仿佛洛阳纸贵，书市已难觅其迹！沈从文先生在《我为什么始终不离开历史博物馆》一文中回忆这本书时说：“东北博物馆藏了一批缂丝（刻丝），是全国著名而世界上写美术史的专家也要提提的。因为在伪满时印成了一部精美图录，定价四百元，解放后在国内竟卖到三千元一部。六三年人民美术出版社还拟重印，业已制版。东北一个鉴定专家在序言中说得天花烂坠，其实内中年代多不可靠，有个‘天官’缂丝像，一定说是宋代珍品，经指出，衣上花纹是典型乾隆样式，即雍正也不会有，才不出版。其实内中还有许多清代作品当成宋代看待！”

“战乱”时期，文物与人一样有共同的命运，颠沛流离，朝不保夕。1931年，日本关东军在沈阳炸毁柳条屯铁路，蓄谋发动侵华战争，“九一八”事变爆发，民族命运面临巨大考验。一些有识之士对文化的关注重于对自己生命的保护，这也是古老文化自身的魅力和对祖先的敬仰。朱启钤先生的这批缂丝织绣，在日军的枪炮下，也面临严峻考验。包恩梨先生在《“存素堂丝绣”主人朱启钤》一文中写到：“‘九一八’事变，沈阳沦陷，日寇抢占并窃夺东北边业银行，伪满洲国也定‘存素堂丝绣’为‘国宝’，于1935年于长春伪满国立博物院开幕时展出。‘八一五’光复，‘存素堂丝绣’重归祖国怀抱，而1946年国民党统治下的东北治安混乱，朱启钤先生担心文物受损，请‘清理战时文物损失委员会’委员王世襄拟文，由朱商请当时正在沈阳的宋美龄出面帮助，用飞机空运‘存素堂丝绣’至北京故宫博物院暂存，同时运京的还有收藏于伪满沈阳博物院的清内府宋元版古籍四十余种。”1948年东北解放，后东北博物馆成立，在北京故宫博物院保护了两年多的“存素堂丝绣”珍品回到东北，后成为东北博物馆即今辽宁省博物馆的镇馆重器。《王世襄东瀛追宝记：决不让珍贵文物流失海外》文中也谈到：“从1945年11月起，到1946年9月止，在近一年时间里，王世襄在平津地区经手清理的战时文物工作主要有六项，其中之一便是抢救面临战火威胁的长春存素堂丝绣二百件。所谓长春存素堂丝绣，原为朱启钤民国初搜集收藏的丝绣珍品，制作时代为宋至清代，均著录于《存素堂丝绣录》。后张学良将军用巨款收购后，存于东北边业银行，伪满洲国时将此定位国宝而名扬天下。”

朱启钤先生对明末清初的广东粤绣也有所关注，粤绣“铺针细于毫芒，下笔不忘规矩，其法用马尾于轮廓处施以缀绣，且每一图上必绣有所谓间道风的飞白花纹，所以成品花纹自然工整。”《存素堂丝绣录》对清宫明代“粤绣”的收藏也有著录。

该著收录的这批宋元明清丝绣旧影上，见有多方鉴藏印，如朱启钤珍赏印、朱启钤印、紫江朱氏、存素堂藏、朱氏存素堂藏丝绣考、显亲王府图书印等。显然和朱启钤先生有深深情缘。

附：朱启钤先生辑撰与织绣相关的著作:（参见刘尚恒《朱氏存素堂藏书、著书和校印书》）

《丝绣丛刊》五种，朱启钤撰辑，1928至1933年朱氏存素堂无冰阁铅印本，四册。该丛刊包括《存素 堂丝绣录》二卷，内容为朱氏所藏刻丝刺绣诸品，考其源流，详其名状。《清内府藏刻丝书画录》一卷、《清内府藏绣线书画录》一卷，此二书将见于《石渠宝笈》、《秘殿珠林》、《故宫物品点查报告》、《古物陈列所目录》诸书中的丝绣书画，依类辑录，每事钩考，稽核存佚。《丝绣笔记》二卷，分纪闻、辩物两类。纪闻，纪历代丝绣之制度、官工之沿革、艺术名物之变迁；辨物，纪历代之实物及丝绣两书画录未收之私家收藏的丝绣书画题跋。每类下又分锦绫、织成、刻丝、刺绣等项。《女红传征录》一卷，收录古今历代女红家之名物事实，包括织作、刺绣、针工、杂作等凡百余人，一一注明资料出处。上述五种书，后为邓实辑入《美术丛书》第四集中，1936 年上海神州国光社铅印出版。

《哲匠录》，朱启钤辑，梁启雄等校补。朱启钤《哲匠录序•叙例》称：“本编所录诸匠，肇自唐虞，迄于近代，不论其人为圣为凡，为创为述，上而王侯将相，降而梓匠轮舆，凡于工艺曾著一事，传一艺，显一技，立一言者，以其于人类文化有所贡献，悉数裒冣，而哲嘉其称，题曰《哲匠录》。”该书分营造、叠山、锻冶、陶瓷、髹饰、雕塑、仪象、攻具、机巧、攻玉石、攻木、刻竹、细书画异画、女红等十四类。其营造、叠山、 攻(守)具、造像等四类内容已刊于《汇刊》第3至6卷中，而《女红传征录》为别出，汇于《丝绣丛刊》，其卷端下题“哲匠录之一”。

庐江草堂藏宋元明清丝绣旧影目录：

宋绣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丙，五三。题签）

宋绣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丙，五三。赵氏题）

宋绣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丙，五三。启请）

宋缂丝牡丹团扇（甲，一〇。里面）

宋缂丝芙蓉片段（甲，一一）

宋缂丝绣线合璧册（乙，一）

宋缂丝绣线合璧册（乙，一）

宋缂丝绣线合璧册（乙，一）

宋缂丝宋崔白三秋图轴（乙，二）

宋缂丝海屋添寿卷（乙，五。其一）

宋缂丝海屋添寿卷（乙，五。其二）

宋缂丝海屋添寿卷（乙，五。其三）

宋缂丝天官轴（乙，八）

宋缂丝米芾行书卷（乙，一四，三）

宋缂丝迎阳介寿卷（丙，四。其一）

宋缂丝迎阳介寿卷（丙，四。其二）

宋缂丝迎阳介寿卷（丙，四。其三）

宋缂丝迎阳介寿卷（丙，四。摹绣，其一）

宋缂丝迎阳介寿卷（丙，四。摹绣，其二）

宋缂丝迎阳介寿卷（丙，四。摹绣，其三）

宋缂丝紫鸾鹊谱轴（乙，九。注：北宋缂丝《紫鸾鹊谱》现藏辽宁博物馆，满幅织有成对的鸟雀九种，成对的花卉也有四五种，一个图案单位达二尺余见方，原为成匹的面料。）

元缂丝释迦牟尼佛像轴（乙，一七。注：或为宋代）

元代缂丝通景花卉屏幛残幅（乙，一九）

元代缂丝宜春帖子岁朝图合璧轴（乙，一八），（注：或为明代）

明代缂丝芝兰并秀纨扇（甲，二八）

明代缂丝仇英水阁鸣琴轴（乙，二一）

明代缂丝仿宋牡丹轴（乙，二二）

明代缂丝祝枝山行书轴（乙，二六）

明代缂丝故宫屏幛残段轴（乙，二七）

明代绣溪山积雪轴（乙，五四）

明代缂丝宣宗观射图轴（乙，二三）

明代顾氏七里楼发绣人物（乙，五八）

明代顾绣董书弥勒佛像轴（甲，五九）

明代顾绣韩希孟绣花鸟册（丙，五五。一，牡丹）

明代顾绣韩希孟绣花鸟册（丙，五五。二，芙蓉翠鸟）

明代顾绣韩希孟绣花鸟册（丙，五五。四，萱花蛱蝶）

明代顾绣韩希孟绣花鸟册（丙，五五。五，蔷薇蜂）

明代顾绣韩希孟绣花鸟册（丙，五五。六，水墨梅花）

明代顾绣花鸟人物册（丙，五六。二，兰花芝草）

明代顾绣花鸟人物册（丙，五六。三，洗马图）

明代顾绣花鸟人物册（丙，五六。四，芙蓉翠鸟）

明代顾绣花鸟人物册（丙，五六。五，桃柳燕子）

明代顾绣花鸟人物册（丙，五六。六，射猎）

明代顾绣花鸟人物册（丙，五六。七，虞美人）

明代顾绣花鸟人物册（丙，五六。八，梅花练雀）

明代顾绣花鸟册（丙，五七。一，折枝芍药）

明代顾绣花鸟册（丙，五七。三，荷香蟹肥）

明代顾绣花鸟册（丙，五七。四，萱花蛱蝶）

明代顾绣花鸟册（丙，五七。五，杏花飞燕）

明代粤绣博古图（丙，六〇，八幅，内）

明代粤绣博古围屏（丙，六〇，八幅，内）

清代康熙缂丝董其昌临蔡苏黄米四家书卷（乙，二九）

清代乾隆缂丝春蔬图挂屏（甲，四六。二帧，内）

清代乾隆缂丝春蔬图挂屏（甲，四六。二帧，内）

清代乾隆缂丝御制诗句隶书七言联（甲，四七）

清代乾隆缂丝福字（甲，四八）

清代乾隆御制戳纱宫灯小景（甲，七六。二帧，内）

清代乾隆御制戳纱宫灯小景（甲，七六。二帧，内）

清代乾隆缂丝李白夜宴桃李园图轴（乙，三〇）

清代乾隆缂丝三星图颂轴（乙，三三）

清代乾隆缂丝花卉御屏轴（乙，三五。二轴，内）

清代乾隆缂丝花卉御屏轴（乙，三六。二轴，内）

清代乾隆缂丝天喜图轴（乙，三七）

清代乾隆缂丝岁朝图二轴（乙，三九。内）

清代乾隆缂丝御制诗篆书七言联（乙，四二。左）

清代乾隆缂丝御制诗篆书七言联（乙，四二。右）

清代乾隆缂丝博古图花卉倚披（乙，五一。二，内）

清代乾隆缂丝博古图花卉倚披（乙，五一。二，内）

清代乾隆仿宋绣花卉小景（乙，六八。二幅，内）

清代乾隆御用龙凤双喜绣纱簾（乙，七三）

清代乾隆缂丝墨云室记卷（丙，三一）

清代乾隆缂丝鸡雏待饲图（丙，三二。二卷，内）

清代乾隆缂丝雀雏待饲图（丙，三二。二卷，内，局部）

清代乾隆缂丝雀雏待饲图（丙，三二。二卷，内，完整）

清代乾隆缂丝平定台湾略（丙，三四）

清代乾隆缂丝平定台湾略（丙，三四，热河文庙碑）

清代乾隆如皋贴绒画册（七八）

清代乾隆如皋贴绒画册（七八）

清代乾隆如皋贴绒画册（七八）

清代乾隆如皋贴绒画册（七八）

清代乾隆如皋贴绒画册（七八）

清代乾隆如皋贴绒画册（七八）

清代顾绣桂子天香图（甲，六九）

清代恽冰娥绣菊花轴（乙，七〇）

无名氏绣岁寒三友轴（乙，七一）

清丽英纳纱山水轴（乙，七二）

清代组金纂绣甲裳（乙，七四）

仿旧缂丝美人（甲，五二）

作者简介

何鸿，浔阳彭泽人，祖辈世代书香。现为中国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央工美联合会副主席，文化部非物质文化遗产师资库专家、浙江省文化产业专家库专家。

主持策划“一百个图书馆，一百个敦煌展”项目。

主持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项目《麦积山石窟勘察文献研究与活化实践》，浙江省哲学社科项目《浙江历代书画鉴藏及鉴藏家印鉴》、《域外浙瓷》等；著述有《艺术品市场管理与研究》、《纂组英华旧影》、《飞天之美》、《金石文心－庐江草堂藏砖瓦拓片》、《元青花瓷的故事》、《重走梁思成之路·西湖石窟佛影今昔》、《穿越敦煌-莫高窟旧影》、《穿越敦煌-美丽的粉本》、《宋代文化与营造技艺》、《浙江历代书画鉴藏及鉴藏家印鉴》、《域外浙瓷》等。另在《台北故宫文物月刊》、《陶瓷研究》、《景德镇陶瓷》、《中国陶瓷》、《佛山陶瓷》、《南方文物》、《荣宝斋》、《世界美术》、《美术观察》、《艺术当代》、《书与画》、《收藏家》、《典藏》、《收藏》、《艺术市场》、《艺术探索》等杂志发表论文50余篇。